留在这里的记忆却忽地闯了过来。
混哑的嗓音,压抑的低泣,汗湿的背脊,以及留在那条浴巾上的,带有她气味的湿痕。
脸颊烧得更厉害,转身出了浴室,蹦跶到床边扑上去。
震得脚踝一疼。
姜茉“嘶”了一声,将脸埋进柔软的被子里,脑子里的东西却挥之不去。她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背起文物法规。
不知道过了多久,滴的一声,门被刷开,隐隐的香气勾得人食指大动,唾液腺分泌出口水,姜茉小心吞咽下,扭过头。
靳行简手里托着餐盘,正关上
门,
他将餐盘盖掀开,
里面一份热气腾腾的黑椒牛柳意面。
姜茉从床上爬起,眼睛直勾勾地跟着他,“你从哪里弄来的呀?厨师没下班吗?”
靳行简没回这句,路过行李箱时瞥过去一眼,步子没停,到她近处的桌子旁将盘子放了上去,侧眼朝她看来,些许意外地挑眉:“脸怎么还那么红?”
这个“还”字,就很妙。
因为它在自动循环播放小电影。
你主演的。
姜茉面不改色胡说八道:“身体好,热力持久。”
她坐到床边,没等靳行简过来,自己身残志坚地单腿蹦过去,刚坐下,就听到来自头顶的男人轻笑。
他把叉子递过去,靠在桌边,侧影全部覆落在她身上,狭长的眼眸微压,带着些许笑意,语调漫不经心地夸赞,“身体好啊,是好事。”
姜茉握着叉子的手一顿,怎么听怎么觉得他语气不对,可抬头看他时,又没发现有什么不妥。
她低头吃面,靳行简手机响了几声,人没离开,还靠在那儿,拿出手机,单手翻看,闲着的那只手撑在桌面,手背上的线条清晰,青筋若隐若现。
他以往穿的衣服都是量身定制,这次过来没带行李,身上这件是临时买的,却被他穿得极为妥帖。
腕骨冷白,白色衬衣袖口向上翻了两折,上面有一块棕色痕迹。
姜茉定睛去看,那是一块油污。
握着叉子的手腕轻顿,姜茉视线久久停留在那里没动,慢慢弯起唇角。
她对靳行简的了解又可以加一条了——做饭很香。
只是这人什么也不说,也没有特意邀功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