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茉由此反推,也确定了这片药的用途。
心里的愤怒如窜起的火焰,火舌直燎肺腑。
她昨晚曾想,她的目的并不光彩,她是既得利益者,是那一晚的导演,而对他而言,他们不过是都市男女间一场寻常的男欢女爱。
却没想到,顷刻间,身份对调。
姜茉当即冷下眉眼。
靳行简目光一直落在她脸上,注意着她每一个细微表情变化,想起陆怀京那句“别好心做坏事”,险些气笑。
将药片丢回衣袋,他俯身靠近姜茉,嗓音沉缓,尾音散漫而勾人:“那天晚上,你有感觉吗?”
烟草味混着的冷杉香如雾如云,忽地横压过来,姜茉不自觉后退一步,后腰贴上小院门,在清晨辽阔的静谧中吱呀一声,那晚浮浮沉沉的呼吸、险些要被溺毙在他怀里的画面不由分说撞进脑海,脸颊窜上灼热。
“靳行简!”
左右无人,她咬牙叫他名字,声音里有警告意味。
小姑娘怒目而视,脸颊粉红如三月春樱,半掩在海藻般发丝下的耳尖也是。
靳行简唇角微抬,直起身,“看来脑子很清醒,记的也清楚。”
姜茉抿紧唇,脑子里的弦蓦地一动。
她那天晚上喝酒很少,除了……某些时刻,思绪一直清明,好像确实没有什么……传说中迷幻或失去意识的感觉……
靳行简对这件事又这么清楚。
那,是靳行简把药掉包了吗?
(buduxs)?()刚膨胀起来的情绪像即将充爆时被放开气嘴的气球,迅速瘪窄下去,姜茉脸色红得不像话,过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那那天,我的酒里是什么?”
靳行简低眉,饶有兴致地打量她,嘴角扯出玩味的笑,“可能是vc吧。”
“……谢谢。”姜茉咬牙。
胸口漫长的起伏几次,姜茉仍有不解,不自觉用软了几分的语气发问:“你怎么知道付馨瑶那晚想要做什么?”
她顿了顿,又问:“你为什么要帮我啊?”
“想知道这些不是难事。”
“姜茉。”
靳行简敛了神色。
姜茉仰起仍红着的脸颊。
靳行简目色深沉,安静而长久地注视着她,这让她有一种,他是一台能参透人心的完美机器,而她是他的样本,在他的视野里被审视、被参破,最后被记录。
藏在口袋里的手心氤氲出一层汗,后背泛起阵阵麻意时靳行简缓了目色开口:“你是靳女士要我照顾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