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自己也有点迷糊儿:“只?是听我们坊正孟大书袋家的娘子说,那位娘子的房子不?是赁的,而是买的,一年到?头顶多在那儿住三、四个月,钥匙都是叫孟家娘子帮忙收着?的。”
就是邻里邻居的,房主不?在的时?候,叫孟家帮忙看顾一下。
阮仁燧听得起了好奇心。
因为这事儿真是有点奇怪啊。
叫那位孟家娘子帮忙给收着?房子的钥匙,可见那位娘子是独居的。
一个独居的年轻娘子,有钱,一年到?头又?有大半年不?知?踪迹……
好神秘啊!
他有点担心:“钱妈妈,吉宁巷那边儿安全吗?”
钱氏知?道他在想什么,赶紧说:“哎哟,你可别把人家想坏了。”
她跟这小?孩儿解释:“孟家娘子是个稳重人,能替那位娘子收着?钥匙,可见也是知?道人家是牢靠人才干的。”
又?说:“我昨天晚上还碰见她了呢,挺好看的一个姑娘,爱说爱笑,温温柔柔的……”
阮仁燧探头去瞧,就见那紫藤花似的娘子竟然还没有走?远。
他隔着?一段距离瞧着?她的背影,高高瘦瘦的,很窈窕。
袖子卷着?,左手拎一只?水桶,右手提着?什么东西……
隔着?稍有点远,看不?清。
阮仁燧起了好奇心:“她这是要干什么啊?”
钱氏也很茫然。
一大一小?两个好奇人走?上前去,就见那紫藤花右手往左边水桶里戳了一下——这时?候阮仁燧才认出来,原来她右手里拿着?很大的一支毛笔!
紧接着?就见这娘子过去把那药店大开着?的两扇门关上,提笔在上边写了四个大字——卖假药的!
阮仁燧:“……”
钱氏:“……”
外头还在发放艾草包的几个伙计见状急了,马上就要过去阻拦,却被后边与那紫藤花同行的几个差役拧住了膀子。
阮仁燧认出来了:“那是京兆府的人。”
药店里头的管事人知?道出了意外,赶紧开门来瞧,一伸手,先染了一袖子墨汁。
他捂着?鼻子瞧了一眼门上未干的墨痕,脸色煞白,下巴颏儿都跟着?打起了哆嗦。
对?于一个药店来说,叫人上门来闹出这种事,是致命的!
管事的脸色铁青:“这位娘子,您来我们家闹事儿,总得有个说法吧?!”
那紫藤花不?慌不?忙,先拿了一面令牌给他看:“奉太医丞令办事。”
又?取了三张药方出来:“先前我在你们家开了三服药,你们造假还挺全面啊,用防风冒充党参,用水栀子冒充栀子,用板栗叶冒充淫羊藿……”
街上人来人往,短短几瞬,就聚拢起一大波人来。
那指指点点的声音就是灶上的水似的,慢慢地开始升温,眼瞧着?就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