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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阮仁燧和德妃知道这事儿的时?候,那边都已经尘埃落定了。
阮仁燧就觉得还挺不可思议的。
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上一世?费氏夫人也与承恩公闹过这么一场,只是结果却?远不如今生来得迅疾,一直到?她病重垂危,快要离世?的时?候,才有了结果……
没想到?今生就这么痛痛快快地分?开了。
真不错!
易女官冷笑着说:“承恩公世?子也算是废了,费氏夫人白生养了他一场!”
义绝的事情公布出去,承恩公颜面扫地,世?子去规劝母亲,希望她能回心转意,却?被费氏夫人拒绝,少年人恼怒之下,说了些很不中听的话。
一把年纪了,还把家丑大张旗鼓地张扬出去,真是不知羞耻!
德妃听了不禁怫然,又觉得费氏夫人实在可怜:“后来呢?”
易女官理所应当道:“傅氏夫人笑了笑,做主?叫人把他押出去打了二十?板子——世?子觉得父亲欺负母亲是等闲之事,那母亲教训不孝的儿子,也在情理之中不是?”
顿了顿,又有点幸灾乐祸地道:“天下无不是的父母,费氏夫人这么做也是为了他好,打在儿身,痛在娘心啊!”
阮仁燧:“……”
阮仁燧心想:也算是回旋镖了。
总而言之,清明节宫宴上的风波,就此暂且落下了帷幕。
承恩公夫妇就此决裂,昔日姻亲从此老死不相往来,倒是叫神都城里的人着实唏嘘感慨了一阵子。
……
在办完和离手续之后,费氏夫人协同?母亲傅氏夫人,很郑重地往夏侯家投了拜帖,下个月费家北府老太太设宴,也专程打发?人给夏侯家送了帖子,前后两回,倒是叫夏侯夫人有些受宠若惊了。
本来也是,夏侯夫人的丈夫已经去世?了,二房老爷虽也在做官,但因为年纪和资质等客观因素的限制,官位并不算高,起?码远不如德妃在宫里风光体面。
是以此时?此刻,夏侯家并不算是纯粹的文官门庭,倒是外戚的气息更重一些,平日里往来的也多半是勋贵和宗室,同?费家这样颇有盛名的文官门第交际地反而少了。
时?下品评门第,看的是家风,看的是对于子女的教养,看的是为官之人的风评,持家之人的手腕。
费家人好读书,有雅望,向有令名,是文官门庭中的翘楚,如今这样客气又礼敬地上门,实在是叫夏侯夫人惊愕,回过神来之后,又不免觉得脸上有光。
因为诸多不太好明言的原因,夏侯家的名声其实不算太好的……
夏侯夫人极其隆重地在家里准备着迎接贵客,不只是她,二房、三房的人也很乐意来搭把手。
如是等费氏夫人和母亲傅氏夫人到?了,也不得不说:“实在是太过于客气了……”
费氏夫人是为了先前皇长子在宫里的仗义执言,专程来夏侯家致意的:“难为皇长子殿下如此年幼,就有这样的气度,行?事又如此温厚,可见?是德妃娘娘教抚得好,皇子也天生聪颖。”
这话简直是说到?了夏侯夫人的心坎里,她也是这么觉得的。
女儿好,外孙好,都好!
从前德妃身上的诸多争议,费氏夫人自?然有所耳闻,只是近来所见?所闻使然,她又觉得传言未必就是真的。
且退一步说,就算是真的,又能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