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
太,太阴阳怪气了嘉贞姐姐!
德妃满脸心虚,垂着眼皮,悄咪咪地掏出?手绢来擦汗。
嘉贞娘子又念了几句出?来。
这回德妃却?是理?直气壮了:“这真的是我自己写的!”
嘉贞娘子微笑道:“是啊,仙鹤身上长了条鸡腿——这段话就是那?条鸡腿。”
德妃:“……”
嘉贞娘子走了,只?留下?德妃一个人在那?儿发呆。
阮仁燧从外边回来,还想着要不要去劝慰阿娘一句呢,哪知道德妃刚瞧见他,眉毛就皱起?来了:“你?……”
阮仁燧有?点茫然:“啊?我怎么了?”
德妃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边特别地愤懑——人忙了一天之后忽然间?看见另一个人东游西逛跟个没事人似的,就很?容易不爽。
她板着脸,问:“……你?今天的功课做了吗?”
阮仁燧就特别爽快地说:“做完了啊。”
他就是个才刚开蒙的小孩儿,上课也就是读一读诗经,第二天去背几句就能过关。
德妃被他那?轻盈的语气和松快的状态刺痛了。
你?都三岁了啊岁岁!
还不给我紧迫起?来!
你?阿娘我一天看一百页书,还要写八百字的读书感悟,你?看看我,再看看你?,你?怎么睡得着的?!
她一把?把?人抓过来:“跟我一起?去看书!这么不知道上进,以后还怎么做大才女的儿子?!”
阮仁燧:“……”
阮仁燧弱弱地说:“阿娘,可是我还不识字……”
德妃一点都没被难住:“那?就叫人给你?讲历史故事,听完之后给我概括一下?都讲了些什么,你?听了又有?什么感悟!”
阮仁燧:“……”
第二天晚膳时候嘉贞娘子再过去,就见德妃咬着笔头,痛苦地在写读书笔记,旁边皇长子神情麻木,在听女官讲史。
母子二人脸上带着如出?一辙的痛苦,宛如两?个绝望的文盲,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和手段……
嘉贞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