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之后,天?也黑得早了。
只是无论天?黑与否,神都城的夜晚,永远都是充斥着欢乐与喧嚣的。
尤其是在进入休沐日的前一天?夜晚。
相较于真?正的明天?,也就是休沐的这一日,前一日的夜晚,反倒更显得清闲静谧。
黄昏酒馆的夜晚是惬意?的,醺然的。
炉子上温着黄酒,间歇里有伙计往来穿梭,送些羊头肉、花生米、豆腐干之类的下酒小菜。
掌柜的一手按着算盘,另一只手含笑瞧着坐在厅中的十?几个客人们。
那是一群读书人,今晚是他们例行举办畅谈会的日子。
还有其余几桌客人,只是相较于高?谈阔论的书生们,就不十?分扎眼了。
阮仁燧跟曹奇武也占了一张桌子。
那算是半个包间。
之所以说?是半个,是因为他们乃至于他们所占那张桌子所处的位置,其实只有两面临墙。
剩下两面,悬挂了素色的布帘。
里头的人能看见外边儿,但是外边人非近前去细瞧,是看不清里头的。
掌柜的亲自送了筛出来的黄酒过去,含笑说?:“两位请用。”
阮仁燧对这东西?不感兴趣,但是曹奇武觉得很新鲜。
他阳光灿烂地说?了句:“谢谢姐姐!”
惹得掌柜的笑了一笑:“真?会说?话,我都三十?了,还是姐姐呢?”
曹奇武就说?:“我可不知道?三十?不三十?,反正漂亮的都叫姐姐!”
掌柜的听得欢喜,笑吟吟地伸出一根手指来点了点他,又给他们俩送了好新鲜的一盘冬枣过来。
曹奇武端详着面前的那碗黄酒。
他没有用手端酒杯,而是低下头,像小狗一样舔了一下。
然后皱着眉头,说?:“不好喝!”
阮仁燧就把面前的油纸包往前一推,招呼自己的小伙伴儿:“来吃这个,这个好吃!”
里边是只被撕开了的熏鸡,还有切成细条的卤猪耳朵。
再?旁边摆着两只碟子,里头放得是腌制好了的甜蒜和海带苗。
两个混子开始美美地吃脆脆的猪耳朵,末了,又一人拎着一只鸡翅膀啃。
外边的好戏,终于要开场了。
那群书生在说?话,临窗位置,两个儒生模样的青年也在说?话。
一个说?:“你听说?了没有?”
另一个说?:“听说?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