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泽!”
“属下在呢。”
“你可以滚了!”
“是!”
“灯笼留下。”
“……哦。”
天泽将灯笼小心翼翼放到石台上,望了眼那个被消遣的人,忍笑滚了。
严彧盯着那灯笼出了会神儿,还是踱过去,提了起来。
然后被气笑了。
的确是做得很糙,画得也极丑。相比之下,两年前那只还算是用了心的,眼前这只说是在侮辱他都不为过,他是什么破烂玩意儿的爱好者么?
那上面三块殷红的血迹突兀又扎眼,像是拇指、食指和中指捏住灯笼时沾上去的,显得不经意又透着刻意。
还有行小诗,九岁的水平!
她就是故意的!
一边气他,又一边讨好。
严彧将灯笼又丢回了石台上,有心不理它,脑子里竟自动描摹出她伤着手指一点点做灯笼的样子……
虽知她这又是个圈套,可他偏偏做不到情绪无波,轻易便被搅了心神,好恼躁。
人是恼躁的,可他的腿像是有自己的意志,已自动又倒了回去。
他到底还是把灯笼拎回了卧房,跟一只粉嫩嫩的络子一起收进了柜子里。
梅爻洗漱完却没睡,发髻松松挽着,只卸了珠钗。没了金玉作势,她此刻的面容精致却柔和,好似一朵初开的白芙蓉。身上是件梨花白的素缎软袍,腰间垮垮系了根带子。衣服宽松,交领开得略大,隐约可见胸前一小片白腻腻肌肤,一根石榴红的抱腹带子蹭了出来,在一片雪光中显得异常勾人。
她托腮撑在花窗前,瞧着院中婆娑的月影下,倏地落进一道细长暗影。
那张粉润饱满的樱唇,立刻便勾起了异常好看的弧度。
严彧目力极佳,一眼便瞧清了月色下这朵待折的娇花。
第17章熟门熟路想的话,唤声‘彧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