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跟着那僧人入寺,寺中葱郁的古木遮天蔽日,枝叶随风轻摆,斑驳光影洒落在石板路上。
七拐八拐,走了许久才到净业寺。
净业寺内烛火闪烁,一道苍老的声音随着轻敲木鱼的铎铎声响起:
“若诸世界,一切众生,随业流转,勤求忏悔……”
那声音与袅袅的青烟混合在一处,显得有些模糊而不真实。
随着荀妙菱二人慢慢走尽,那老僧停了诵经,站起来,转身对着二人行礼。他看起来年纪虽大,但精神矍铄,直挺如松,垂落下来的白眉显出一股祥和的味道。
“老衲法号慧觉,见过二位仙友。”
荀妙菱和谢酌回礼。
初次见面难免寒暄一番。几度交谈过后,谢酌将所有仙门大比邀请函交付给了慧觉方丈。
慧觉方丈虽是禅宗之尊,但说话的语气却有些像老顽童般活泼。
他望向荀妙菱:“这位就是名震仙门的荀小友吧?不知小友远道而来,入我禅宗一观,有何感想?”
荀妙菱眨眨眼,看向他们前方端坐着的那个巨大佛像。
那金身佛像面庞圆润,双目微阖,宝相庄严,身上袈裟纹理流畅,穿戴的金饰繁复华贵,却无损其清逸的风姿。他双手结印,似在为众生祈福、消灾解罪。
如果她没看错的话,这佛像好像是纯金的吧。
而且她一路走来,见这里所有的建筑都金顶辉煌,想必那些也是纯金?
佛修看起来好像很有钱的样子啊。
但这话她又不能直说,于是,笑意盈盈道:“此处当真气象不凡。”
慧觉方丈喊了一声佛号。
“我知小友想说些什么。”
他笑道,“但这些都是寺内积年累月受到的百姓供奉所得。我们用之修建庙宇,塑造佛身,却从未从中取利一毫一厘。寺内僧人们的衣食住行皆是自行劳作,自给自足,问心无愧。”
“百姓……居然供奉了如此多的金子么?”
慧觉方丈道:“天道茫茫,鬼神难测。于百姓而言,献上供奉已经是最简单的方式。他们付出看得见的诚心,才会相信自己真的有诚心——只有日日忏悔罪业,最终才能得清净之身,得往极乐净土。”
荀妙菱:“?”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此时,之前那个出门迎客的僧人走了进来,施礼道:“方丈,素斋已经准备好了。”
慧觉方丈点点头,和风细雨道:“鄙寺已经在后厢房备下素斋,为二位接风洗尘。谢真人,还请您随这弟子先行前往。”
言下之意,是要和荀妙菱单独说几句话。
荀妙菱和谢酌交换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