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钦带着她先回去拿东西,又回工地去财务室交钱,有他带着,租房手续很快,但是得填个简单的资料,他问她名字。
大家背后都叫她女老板,还没人知道她的名字。
她一边忍受痒意,一边回:“温蕖华。”
这名字听着就复杂,他还没继续问,她就很自然的补充:“温如玉的温,芙蕖的蕖,荣华的华。”
温蕖华。
每个字都很贵。
杨钦心里默念了一遍,抬手在资料上填写,又交了五块钱,拿了钥匙带她走。
“一个月只要五块钱嘛?真便宜。”
“住宿条件一般。”他淡淡道。
等他打开宿舍门,看见几平方大的空间里就一扇窗,一个架子床,温蕖华才知道什么叫条件一般!
这是一般嘛?这是清贫!
“架子床下面睡觉,上面放衣服脸盆。”
她故作镇定的问:“厕所和洗澡间?”
“都是外面公共的,楼下水池你刚才上来没看见?”
她以为那是方便来回路人洗手的……
温蕖华有些裂开。
不用看她表情都知道她在嫌弃,杨钦不管她,一一交代:“我等下和朱婶说声,上来帮你涂后背的药,我先走了。”
“哦。”
对于他的离开,她一点反应都没有,她只是看着眼前的架子床在体悟新的人生哲理。
也许这一个月就能教会她,她爸爸所说的随着改革开放拉开的贫富差距与理念格局。
她从2014年回到1988,她要做个有格局的人。
温蕖华深吸一口气,找东西垫着床开始给自己抹药。
没一会儿,一个陌生的大婶敲门,她去开门,对方说姓朱。
温蕖华和她问好,请她进来。
后背也是疹子,她确实不好抹药,朱婶看着她白皙莹润的后背上都是红疹,也吸了一口气。
“这么严重呐,姑娘你可得注意,我们干装修的最知道有的人还因为装修材料得那什么白血病死了呢。”
温蕖华当然知道,她只是测验了装修后的数据以为安全,谁知道1988年的测试数据根本就不靠谱嘛。
朱婶挺热情的,帮温蕖华打水,收拾床铺。
最后温蕖华从自己带来的包里拿出一条方巾送给朱婶,作为感谢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