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糊睁开眼睛才发现——
视线里的是一张五官深邃的脸,不是猫,是……谢弦深。
他什么时候爬到她床上的?!
却盏意识当即被泼了水,准确来说,她被吓了一下,拉紧被子?直腰坐起身,捞过阿贝贝一挥砸在男人?身上,“谢弦深!你?起来!”
谢弦深其实没睡,刚侧躺在她身边,她就醒了。
她砸他的那一下没什么痛感,他无动于衷,缓缓睁开眼,眸光无澜地看着对他防御筑墙的却盏。
“你?下去,谁允许你?上我的床了?”
忽然想到他醉了酒,又?没喝解酒药,估计现在当是发酒疯。
紧实有力的手臂一抬,他抓住她的手腕收了劲,她整个人?控制不住平衡又?倒回床面。
“……唔。”
她被圈在他怀里,怎么挣脱都是无用功。
“睡觉。”
他说。
她的脑袋埋在他锁骨窝,说话声调一字音节高,一字音节低,听不太清:“你?他妈耍酒疯就赶紧滚,别逼我对你?动手。”
相比于她的翻涌心绪,他太平静了,没有丝毫起伏的情绪,刷新却盏对他的认知。
原来他醉酒之后是这样的。
“没有房间钥匙。”
谢弦深松开了些揽住她颈的手,低头,鼻尖刚好碰到她额发,“不睡客房,不睡沙发。”
所以来找她了。
敢情他这么挑,有地方睡就不错了,她后悔应该把他关到别墅外面。
却盏趁他松劲儿欲想借此退身,他突然来一句:“你?很?讨厌我?”
她息了动作,像被这句话问住了。
要说讨厌……算不上,她只是“记恨”他带给她一些小事,但小事终究是小事,总有让她平息情绪的时候,到不了讨厌,更到不了恨。
“我说得对吗?”
“……”却盏想装睡,可睡也?睡不安静,心躁,“……没有。”
一句模糊不清的答案,谢弦深听得真切,唇角微不可察轻提几分。
却盏垂着眼,没看到。
“但也?说不上喜欢,比如现在,你?上我的床,盖我的被子?,什么都要被你?抢走。”
她说不喜欢,他眼底温度骤降,冷眸,也?冷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