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病房那里,却盏让谢弦深离开房间后,自己看着手?机消息昏昏沉沉,大抵是药效上来?,想睡觉。
陌生的环境和药物令她周身冰凉,困意也朦胧,她闭上眼睛,脚一空,踏进了?另一个平行世界。
她又?梦到了?那场挥之不去的深渊,在拖拽她,拼命呐喊的求救仿佛随那滚烫的火烧成了?碎末,自己也是虚弱到无力。
短暂恐惧翻转,梦境折换,她梦到了?外婆。
梦里,外婆不记得她了?,她见到外婆满腔雀跃欣喜,可跑到外婆身前笑言着说一些日常琐碎事,外婆疑惑不解地侧了?侧头?,问道:“小姑娘,你是谁呀?”
她不愿相信外婆忘记了?自己,情绪从怔愣,到不可置信,到痛心,到不得不接受事实,她一遍遍重复自己的名字,手?在颤抖,声音在哽咽,外婆却像看陌生人一样看着她,对外婆而言,她太?奇怪了?。
“不要……忘记我……”
却盏声音很小,似是呓语。
谢弦深察觉到她情绪转变,低身想听清她说的话,疾速掠过的月光浮影穿窗映下来?,他?先看到的,是她眼尾滴落的泪。
泪水砸在他?的手?背,有?些凉,但?其实,他?不是第一次看到她哭了?。
“不要……”
“啪嗒。”
泪又?落下一滴。
她好像很脆弱,把自己缩成一团,手?心冰冷,无助迷茫地只身寻求依靠。
恰在这时,车子行迹有?变,直行到街口转了?个弯。
惯性使然,却盏的意识陷入另一端时空,稳不住梦境之外的身体,从而向前倾了?倾肩膀。见状,谢弦深抬手?,宽热的掌心托住她的侧脸后揽回到原位,止住她的“不安分?”。
她在因为什么事情哭,还是热橙汤的事情吗?
近两个月的时间,他?对她有?所了?解,她确实很记仇,一件小事情记仇记到了现在。
如果她这时候醒着,应该还会和他保持冷战的态度,说一句话都难。
泪痕沾在却盏脸上留下了印记,眼尾仍是湿着,诉说无法言喻的委屈。
指骨下移,谢弦深曲指轻拭去她的泪。
他?自以为所有?的高傲好似在一瞬间溃败了?,那三个字,他?分?不清到底是不由自主,抑或是真情实感?:“我的错。”
当时,是他?的态度不好,不该凶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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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却盏做的那个梦让她非常害怕,早上醒来?,急急忙忙收拾好就去了?外婆的小洋房闹人。
“怎么了?呀盏盏?”
外婆在庭院里准备浇花儿,浇水壶刚拿在手?里,小院门一开,眼看自己的外孙女像着急了?的兔子扑到她怀中,“怎么了?我的宝贝外孙,大早上的为什么不开心啊?瞧瞧,委屈得都掉泪了?。”
叶簪琳从口袋里抽了?张纸巾,小老太?太?非常喜欢西?府海棠,纸巾的花案都是海棠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