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宇文渊才缓过那口气。
他抬眼看向宇文晔,两眼通红得几乎渗血,咬牙道:“邪佞?!你说你的兄弟是邪佞?”
“……”
“你,就是这么看待你的兄弟的?”
“……”
宇文晔面无表情:“父皇可知晓,三弟最后跟儿臣说的一句话是什么?”
听到“最后”这两个字,宇文渊的五官又是一阵抽搐。
宇文晔平静的道:“他说,天家,没有兄弟。”
“……”
“所以,不是儿臣的错。”
“你——”
宇文渊暴怒得两只血红的眼睛都要从眼眶中突出来了,更加奋力的想要起身,可突如其来的头痛好像一把斧头当场劈开了他的头颅,那剧痛几乎将他一瞬间拖入了黑暗的地狱里,好一会儿他都难以呼吸,只能用粗糙的大手死死的扣着桌案边沿,指甲直接把桌面划出了几道白生生的痕迹。
他咬牙道:“你们,都退下!”
话音刚落,屏风后的那些乐工都忙不迭的起身,连滚带爬的退了下去,而沈世言和裴恤对视了一眼,也明白这里要说的都是“天家”的事,自然是不容他们这些外人听的,于是也都起身退了下去。
只是,沈世言在临走前,又低头看了商如意一眼。
她跪在宇文晔的身边,一动不动。
眼看着众人都走了,宇文渊半眯着眼睛,用危险的目光睨着她:“你不走?”
商如意道:“父皇,儿臣也是天家的人。儿臣,是您的儿媳。”
听到她的话,宇文渊眼中立刻闪过了一抹冷厉的光,他忍着头疼欲裂的痛苦笑了起来,眼角几乎快要渗出泪:“是啊,儿媳,你真是朕的好儿媳!”
“……”
“为妇之道,敬夫睦亲,伯叔宜友,姒娣贵和。内平则家昌,争隙则门衰。”
“……”
“你,你做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