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永打了个寒颤,对上孟修白深冷的一瞥,立刻说:“我在想您该去露面了,宴席已经开始半小时了。”
孟修白笑了:“永仔,你撒谎时中指会抽动,你知不知。”
阿永:“”
只能吞吞吐吐把实话说出来:“我在想那位秦小姐是不是您的”女朋友。
不然为何出手如此大方。
“我妹妹。”孟修白并不遮掩。
“啊?您妹妹?”
阿永惊讶,先生什么时候还有一个妹妹。
孟修白站起来,理了理身上的西服。他并不习惯穿这么正式,领带将他喉咙束缚着,像一只掐喉的手。
“管好你的嘴。”
出门时,孟修白嘱咐。
阿永凛然:“是,先生。”
上流社会的晚宴,永远是衣香鬓影,金粉浮华。灯光煌煌地照着每一个人,鲜花和香水,音乐和精心烹饪的食物,女人脖子上的珠宝和男人抬起袖口时不经意露出的豪表。
孟修白只觉得讽刺,他来参加秦家人的晚宴,这种不爽让他眉宇中凝着一层很淡的戾气。
一些听过他,想上来结交的客人见他这样,都不约而同的退避三舍。
这种戾气在看见秦佳苒时消失殆尽。
他握着手中的香槟杯,站在没有客人的角落里,看着他许久未见的妹妹,只是她身上并没有穿他送的那件红丝绒礼服。
是不喜欢吗?还是他的眼光太过大胆了,她那样矜持害羞的女孩子,穿不来与性感艳丽挂钩的款式。
想到这里,孟修白自嘲地笑了。那件裙子是他在商场吃饭时,无意间瞥见了一块led电子屏,那上面滚动播放着某品牌最新一季的秀场回顾。
高挑的白人模特穿着这袭红裙走上璀璨的t台,宛如最艳丽的玫瑰。
他当时就想,这件裙子应该要苒苒来穿。苒苒穿着会更好看。
他希望他的小妹猪是最最艳丽的那朵玫瑰,不要再穿那些朴素的,陈旧褪色的黑裙子,不要再费力遮掩自己的光芒。
若是可以,他恨不得将各种五颜六色的裙子塞满她的衣柜。他承认他这是一种变相的补偿,曾经的他买不起好衣服,甚至连吃一只烧鹅的钱都拿不出来。
他亏欠妈妈太多,亏欠妹妹太多,现在妈妈没了,他只有妹妹了。
孟修白对阿永使了个眼色,阿永明白,凑过来,听见他低声说:“去查那两个男人都是谁。”
一个试图邀请秦佳苒跳舞的中年男人,还有一个
刚刚直接扣住秦佳苒的手,将她带走的年轻男人。
孟修白握紧酒杯,指节冷硬,贯穿虎口的刀疤贴着冰凉的杯身,到底还是放心不下,他放下酒杯,转身从侧门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