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慕容斐双双来到御书房前,屋里陛下仍然在与其他臣子议事,于是我们便只能在外等待。
我垂头站着,却能清晰瞧见屋内的奢华,还有那无处不在的龙涎香。
地上倒映着我和慕容斐的影子,只要稍微朝他倾斜一下,影子便会挨在一起。
许是我站得东倒西歪,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小声道:“站得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悄悄指了指脚下:“你看。”
看到我们挨在一起的影子,他似乎低声笑了笑。
“好像小时候。”
我恍然,扭头看向他。
先前唉天宁寺的时候,我偷偷跑去山里寻他,有时候会被师父们发现,抓回去罚抄佛经罚站。
我不老实,总是站得七歪八倒的。
但那个时候他并不在我身边。
“那时候我见过你。”
我一直以为他是住在山里的平民小孩,现在看来,他也一直在天宁寺里。
“为什么我除了,长叹一声:“想必你们二位也知道了岭南水患的事情。”
我心中一喜,面上不显,平静道:“是,听父亲与兄长们提起过。”
“哦?”皇帝来了兴致,一手撑在台上,“你父亲他们是如何说此事的?”
我丝毫不露怯,微抬下巴,目光不卑不亢:“岭南堤坝破损,需要能人巧匠前去领工修缮,南方还会有降雨,若是在雨季来临前修缮好,建一个更高的堤坝,能减少损失。”
“仅是如此?”
“还有因水患而流离失所的民众,需要官兵前去救援安抚,灾区的民众吃不饱穿不暖,听说已经隐隐有了反叛的心。”
闻言,皇帝长叹一口气,放下手中奏章,双手搭在案台上。
“的确是如此,”他眼底的疲惫不再伪装,全都展现出来,“既然你都知晓,你以为,朕想要你们去治理水灾,是为难你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