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话,但在这烧了地龙的温暖房间里,牙齿打颤到说不出话来。
谢清啼下意识想去取腰间匕首,但碰到匕首又松开了手:他要赌一把,赌苗三郎的真诚直爽不是装的,赌他有爱妻相伴,不会不惜命,赌他纵然要给萧沉靖报仇,纵然要特地选这种折磨人的法子,也不会在京城动手。
苗三郎不知他在被子下试图取出匕首的动作,见他冻得牙齿打颤,对掌柜说:“药汤还没好吗?”
“三少爷,属下说过,等药汤好了再种蛊虫,能让大人少受些罪。”
苗三郎嘁了一声:“你懂什么,得了这好宝贝,我恨不得立刻试试效果,是一刻也等不得。”
谢清啼若此刻没有冻得发僵到开口都困难,高低要怼他两句:这苗家三少爷,是把他当做能让他立刻降到蛊虫效果的药人了!
苗三郎刚说完,只见一人推门进来:“药汤熬好了。”
谢清啼连转头看人的动作都做不成,但听那声音,来人竟是沈沉璧。
谢清啼放心了些:若苗三郎要害人,就不会将沈沉璧牵连进来了。
苗三郎接过药汤,沈沉璧拿着小勺,耐心的舀了药汤,一勺勺喂给谢清啼,苗三郎看的吃味:“以后我生病了,你也要这样照顾我。”
沈沉璧失笑:“傻子,哪有人咒自己生病的。”
后面大概是些互相调侃的情话,但谢清啼那种如坠冰窖的感觉越来越强,连那些话都听不到了。
这种冷到每一条骨头的缝隙都在泛寒气的感觉持续了一盏茶的时间才慢慢褪去。
苗三郎虽然看似大大咧咧,但就算和掌柜还有妻子说话,也一直观察着谢清啼的反应:“是不是渐渐暖和起来了?”
“是。”
牙齿不再打颤,谢清啼能清楚的说话了,苗三郎让掌柜取走他身上的厚被子,又将汤婆子一个个取走。
寒气来的快,褪去时也极快,谢清啼扶着床榻坐起身来,苗三郎说:“方才的感觉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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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清啼还没说话,苗三郎又说:“是不是很可怕?”
谢清啼翻身下床:“确实不好受。”
苗三郎笑道:“那就记着这感觉?”
谢清啼不解道:“为何要记着?”
“因为……”
沈沉璧打断道:“别贫嘴了,给他看看,这蛊虫种的是否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