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迅速收剑,飞到沈秀面前,俯身问:“怎么了?”
沈秀抬首时,目光触及地上的尸体,没忍住又吐出来。
谢扶光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地上的尸体,“你吐是因为这些尸体?”
“嗯……”这几日又是惊又是吓,沈秀神经一直紧绷着。这会子
见他杀人,
满地鲜血,
累积的情绪让她的神经一下子绷断,喉头涌上腥甜,便吐了出来。
她双手撑在黄沙上,又吐出来。
谢扶光蹙眉,他挡住她的视线,不让她再看见尸体。手一运力,水囊飞到他手里。他拍了一下她的背。
沈秀接过水囊漱口。
扶着沈秀,谢扶光回首向身后一瞥。身后还有几个沙匪没死。
剩下的几个沙匪被定住,一动不动地站着。见谢扶光望过来,个个目露惊惧,旋即便是一脸哀求,哀求谢扶光别杀他们。
谢扶光瞥着他们满是哀求的脸,又回头看了看面色煞白,还在干呕的沈秀。
俄顷之后,他命令沙匪,“把尸体都带走。”
手指隔空轻轻一挥,他解开沙匪的穴道。沙匪们欣喜若狂,赶紧把同伴的尸体们拽起来,骑上骆驼狂奔而去。
地上残留着血迹。谢扶光出掌,掌风震动黄沙,黄沙滚动,瞬间淹没了所有血迹。
沈秀没想到谢扶光竟会放过剩下的沙匪。这很不像他。惹到他的人,他素来不留活口。
不过她现在没心思去想他的异常。她现在很难受。呕吐欲强烈,头晕目眩,胸闷气短。
“你怎么样?”谢扶光问。
她头越来越晕,还未回话,便晕了过去。
“沈秀?”谢扶光唤了她几声,又掐她人中,她动也不动。
“哎哟,他这是吓晕过去了。”领路的西域男人凑过来。见谢扶光眉心蹙着,他道:“公子,不打紧,他就是吓晕了,一会儿就会醒。”
谢扶光抱起沈秀,问领路人,“离这里最近的医馆有多远?”
“这里离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还远着呢。”
“若返回凉羌,这里到凉羌的距离,与这里到下一个有人烟的地方的距离,谁更近?”
“那当然是返回凉羌更近。不过,公子,你要返回凉羌找医馆?这岂不是很耽误路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