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双鲤还是拜他为师了。
无他,凭他一个人没法顺利找到父母,甚至能否安全度过这个晚上都不好说。
他得活下来,即便是通过欺瞒和算计。
不知何时圆月推开遮眼的乌云,如水般的月光柔柔洒下来,那样轻那样薄,却在某一刻压得他抬不起头。
他跪在地上,眼前只有贫瘠的土地和暗红色的衣角,像是开在荒漠里的玫瑰,银色的丝线勾勒出奇异的图案,那是玫瑰藏在花瓣里的纹路,宛如某种不为人知的暗语。
“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
双鲤的声音在静谧的夜里无端显得空灵,连他自己都怀疑是不是还有一个人在和自己同时说着话。
九卿歪头看他,神情莫名温柔,好似下一刻就会融化在无瑕的月色里。
“起来吧。”
双鲤原以为是要和这个便宜师父一同在人间流浪,结果他手一挥两人就换了个地方。
双鲤:?
“你······”
他猛然发觉这个人的实力可能比他猜的要强得多。
“呀,忘说了,我是神仙。”
九卿似是才反应过来,眨眨眼睛,无辜里透着些坏心眼的味道。
双鲤:!
他现在已经不知道该不该信这人的话了。
九卿也不着急,笑眯眯将人往里推。
“乖徒儿今后要和我一起住,等到八岁测试完天赋后就要和别的小朋友一起上学啦。”
本来打算哄骗这人帮着自己找父母的双鲤:······
他这辈子还回得去吗?
九卿显然是把拜师一事上了心,那样不着调的人竟能静得下心,手把手教他法术理论和剑术指导。见他对阵法占卜格外感兴趣还特地寻了相关书籍法器,一步一步地示范拆解。
即便是心怀戒备的双鲤也不得不称其当真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师父,
八岁生辰一过,他就这么迷迷糊糊背起小布包和其他小孩一同进入学堂。
其中绝大多数人都是在战乱中被救到这里来的,大家经历相似很快就熟络起来。
学堂里有三位夫子,轮流教他们基础课,剑术、道法、动植物分辨、历史甚至还有诗文鉴赏。
学生们初来乍到,一个比一个乖巧内向;夫子们看上去也是第一次教书,尽职尽责很好说话,双方达成了一种诡异的和谐。
双鲤心里藏着事,一连几日都是恍惚的模样。
这天刚出学堂,迎面遇上一个怯生生的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