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琨要把项弦踹下榻去,项弦却死活赖在榻上,两人互相拆了数招,项弦突然起身,笑道:“算了,不玩了。”
方才那一会儿,萧琨的心都快从嗓子里跳出来了,所幸项弦没有再坚持。
然而下一刻,项弦把这张矮榻整个凌空抬了起来。
萧琨:“快住手!”
萧琨正要躺下,差点滚了下来。项弦双手腾空挪移,将这张榻与潮生睡觉的榻并了一起,并成一张大床。
“这就不挤了,办法都是人想出来的。”项弦道,“睡进去点。”
萧琨:“…………”
“要么换我睡里头?”项弦说。
萧琨只得朝内挪去,挨着潮生,项弦睡在外沿。
潮生但凡
睡着,打雷也不会醒的,两人折腾这半天,潮生只是睡得如死猪一般,萧琨这才闭上双眼。
项弦很快便入睡了,身体仍不安分地稍动着。
萧琨察觉他睡相不好,似在做梦,便朝另一边努力挪开,尽量不碰着他。
项弦的呼吸变得急促,额头出了不少汗——他梦见了诛杀花妖的一幕。
花蕊夫人没有心甘情愿地被镇妖幡收走,散发出滔天的黑雾,匍匐于地。
“我不甘心……我不甘心……”她的声音发着抖,“离开白玉宫后,我在人间已过了数百个年头……”
萧琨与项弦对视,身旁站着一名陌生少年,却非潮生。萧琨只吩咐道:“撒鸾,不要靠近她。”
撒鸾带着震惊,注视场中的花蕊夫人。
葛亮的故居,佛像注视之下:
“咱们得在此地别过。”萧琨平静地说。
项弦叹了口气,说:“你要往何处去?”
“将撒鸾送往可敦城,再去西域寻找心灯。”
“能行?”
“不行也得行,否则呢?”萧琨反问道。
“咱们还会见面么?”
“有缘再会罢。”萧琨召唤出金龙,带着撒鸾,飞向了茫茫的山野。
“萧琨——!”项弦站在青城山巅,朗声大喊。
太阳升起来了,照耀着蜀地的山川。
醒转时,潮生已抱住了萧琨的腰,项弦则睡得打横过来,把脚架在萧琨腰间,衬裤被蹭到膝前,露出健硕漂亮的脚踝与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