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怼起人来,确实还挺爽的。
钟吟来前简单化了妆,但上镜还需要再补几笔。
她便一边听稿,一边用刷子在脸颊划划扫扫。
最后,她用眼线笔在眼尾勾出几笔,整个眼睛的形状变长,更为眉眼添色。
未曾发现,后背小沙发上的易忱,指尖不自觉从键盘停顿,眼神直愣愣地盯着镜子里的她。
眼看着时间差不多,钟吟起身。
“我去录播室了。”
她喝了口热水,润了润嗓子。
一转头,对上易忱发愣的视线,看起来不太聪明。
钟吟想了想,还是不放心地补一句:“我去直播了,你在这待着,别乱跑。”
“不是,”这话易忱怎么听怎么不顺耳,“你把我当孙子训啊?”
“我哪来的孙子。”
“?”
“我把你当小狗训。”
说着,她眨眨眼,啪嗒一下关上门。
草。
易忱:“……”
钟吟怎么也没想到,易忱不止来一次,之后的一周,每天她下楼,都能正正在楼下被他堵住。
她直播的时候,易忱大多都在写代码。
的确符合他口中的“不碍什么事儿。”
但哪有这样的?别说他们现在关系微妙,就算是男女朋友,也没他这样的吧?
钟吟叹口气,上前和他商量:“现在的我很安全,没人打我主意。”
别说打她主意,就易忱这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连和她说话的人都少了。
“所以你——”但不等她往下说,已经被易忱冷笑着打断,“用完了就丢是吧。”
“?”
易忱双手插兜,压着眼皮,满脸谴责地看着她。
又开始强词夺理了。
钟吟无言以对,深吸一口气,“那随便你。”
“喂。”
钟吟脚步一顿。
正是傍晚,宿舍区的林荫道上,来来往往都是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