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如果是为了来回照顾妈妈,日常请假也是情理之中了。
大课间,高三誓师大会,高一高二休息,热闹的教室里,苏玉抓着笔做了会儿生物题。
生物对她来说比史政地稍微难一些,比能够死记硬背的知识点要灵活很多。
刚才打完下课铃,苏玉就回头看了看,谢琢今天没下去打球。
她给自己鼓了鼓气,又忍不住打了好几遍腹稿。
“谢琢,打扰你一下。我有道题不会,能不能给我讲讲?”
——因为他之前说过,如果她有不会的问题可以问他。
虽然好几次苏玉差点迈出这一步,最终还是差了这么点。
因为苏玉想了想那个场面,让谢琢当面给她讲题目,她能控制住呼吸就不错了,还听题吗?
苏玉闭了闭眼。
深呼吸调整心态。
她给自己加加油,又回头看了看谢琢的位置。为了具体地看清他在做什么,苏玉还去后面倒了次水。
谢琢今天少有的悠闲,手里拿了本青年文摘在看。
一只手撑着额,一只手转着笔。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她想。
如果他平时在打游戏,睡觉,或者做题,她都很怕影响到他的思路,所以苏玉很难找到十分合适的切入点和他主动搭话。
但课外书给了她一点契机。
苏玉拿着讲义过去,快到他桌前,她又陡然想到了一次失败的经历。
上学期,她打算请他吃饭,就是站在这个位置,结果遭到了谢琢的拒绝。
她甚至清楚地记得当时他说话的语气,也记得那一刻她心里的失落。
突如其来对这一幕的重温,让苏玉又迟疑了少顷,而在她逃走之前,谢琢放下撑着下颌的手,转而瞥见了苏玉。
下午三四点的阳光那么正好,将他整张俊美的脸打亮,谢琢没什么表情,些微的淡漠和凉意像是他的底色,又掺点难以觉察的慧黠,浅浅一眼,似将人看穿。
视线对上,没了闪躲的机会,苏玉忙不迭开口:“我有个题目不会,可以问问你吗?”
谢琢合上那本无聊的杂志,“坐。”
苏玉坐到了徐一尘的空位上。
她把题目推过去的时候,察觉指尖有发抖的趋势,苏玉赶紧收回手,只用嘴巴说:“第五题。”
是个选择题,关于有丝分裂的。
谢琢跟她讲题的时候,苏玉尽可能让自己沉下心来,尽管还是克制不住地分心,偶尔陷进他沉沉凉凉的嗓音里,但重要的知识点,她尚能记得住。
谢琢的讲题方式很有耐心,主要是细心。
跟宋子悬的简洁快速不同,他每讲一个步骤就停下问问她:“到这里懂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