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是因为这个称呼。
“公主,”沈涅动了动眼睛,他望向林砚,重复了后面的称呼:“…殿下。”
林砚惊诧地望向沈涅,腕表上的心率上下波动了两个点。
沈涅微怔,反应过来的时候,温声道:“林砚,你没有猜错,我是刻意在这里等你的。”
他看着林砚,眼底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殿下,我想要你尝一尝我做的饭。”
窗外落了细雨,拍打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声音。阿特肯斯的昼夜过渡得不清晰,灰色融进昏黄的晚霞,营造出一种瑰丽的深紫。
光线甚至比白天还亮,有种荒谬的颠倒感。
林砚动了动睫梢,刚想说话。
沈涅忽然起身,他握住盘子一角,身体靠近林砚,高大的身影几乎将林砚笼进怀里,声音微扬,掠过“公主”两字,又喊了声:
“殿下,我在追你。”
林砚皱了皱眉,腕表上的心率稳定下来,他抽出手,黑眼睛沉默地看着沈涅。沈涅注视着林砚的眼睛,他按耐住将林砚抱进怀里的想法,很轻地笑了声:“殿下,我感觉,我们还挺有缘分的。”
林砚没再看沈涅,心率平稳,提醒道:“没有缘分。”
沈涅凑近林砚,盯着林砚嫣红的唇角。
林砚警惕地后退几步,沈涅反应过来,他直起身,温声道:“嗯,是我死缠烂打。”
林砚难以形容地看了沈涅一眼。
沈涅笑着退后几步,顺走了餐桌上的空余垃圾。洗菜工阿砚没有升级成洗碗工,他勤快地收拾了桌面,拐到了楼梯口。
林砚动作很轻,像只灵巧的猫。
时针接近七点时,林砚走上了楼梯,二楼没开灯,视野里一片昏暗,他默数着台阶的数量,即将踏上最后一阶台阶时,沈涅喊住了林砚:
“殿下。”
林砚皱了下眉,他卷起了一截袖口,露出线条流畅的小臂,腕部隐隐跳动着青筋,纯黑的通信表盘衬得他的肤色如同玉石般清透,骨节分明的手指按压在栏杆上。
他偏了偏脑袋,露出一截偏窄冷白的下颌,面上没什么情绪,似乎因为烦躁,拽了两下领带,目光从微垂的眼睛里倾泻,有种不耐烦的冷脸错觉感。
沈涅微顿,心脏急促地跳动了几声,嘶哑出声:“晚安。”
林砚沉默了下,还是道:“晚安。”
林砚回到二楼房间,他及时摘下了通信设备,腕部还是压出些红痕,突兀又明显。他揉了揉手腕,翻出了通信设备里的血氧变化,确定身体数据没有异常变化,才蒙上了被子。
林砚睡觉安分,入睡前和醒来后的睡姿几乎没有任何变化。林砚没有在木屋里耽搁时间,他收拾了登山包的物品,下楼的时候,不可避免地撞见了靠坐在沙发上的沈涅。
沈涅淩晨失眠,很早便在桌边处理近期堆积的家族事务,他戴着幅金丝框眼镜,听到动静后,抬起一点眼睛,温声道:“这么快就要走吗?”
林砚应了声,他礼貌地避开沈涅的计算机显示屏。沈涅却转了下商务本,显示屏正对向林砚,他笑了下:“殿下,我没有在做坏事。”
特利安州边境线发生了异动。
【后战争时期,联邦的附属小国联合在一起,创建了邦联制度,攻打了帝国。邦联军事能力一般,但凭着不怕死的姿态,几乎一度打入首都塞斯。
后战争结束后,帝国打赢了邦联,但没过几年,帝国解体,联邦成立。联邦和邦联签订了相关合约,许诺两国互相不挑动战争,但边境却依旧时有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