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
自从?他学习墨家?知识以来,除了自家?师父和师兄弟,几乎从?未得到他人的认可,他也早已不抱希望。
可是谢小?姐,她竟又与旁人不同。
萧寻初转过头,轻咳一声,以遮掩自己几乎抑不住要过分上扬的嘴角,说:“我?只是……有点高兴吧。”
细细想来,这么多年?里,谢小?姐竟好像还?是除了师门?中人外,第一个?赞赏他的人。
而?且,由于这个?人是谢小?姐,他似乎比起普通的高兴,还?要更欢喜一点。
当年?那?种感觉又回?来了。
他和谢小?姐表面上毫无共同点,可在意想不到的时候,他们又总能不约而?同地想到一处去。
他说:“我?原本以为,你自幼学习正统知识,可能不会对这种歪门?邪道感兴趣。”
谢知秋否认道:“只要是书,我?基本都看,但不是我?看了什么,就全都照单全收的。
“儒家?经典我?确实都看了,甚至能背出来,这门?学问能至今受到推崇,自然?有其优秀之处,但其中内容,我?绝不是篇篇认同。
“而?且,这一门?学有出彩之处,不意味着别家?就不值得一看了,何必只拘泥一门?学说之内?
“其实不只是我?,这世?上那?么多读书人,大部分也不是因为完全认可儒学的理念、认为这是开?天辟地绝无仅有的圣贤之言才寒窗苦读的。”
萧寻初有些迟钝:“那?为什么?”
谢知秋回?答:“当然?是为了功名,为了做官,为了当人上人,不得不读。”
她眼睫低垂道:“包括我?。”
萧寻初怔住。
谢知秋回?答得如此果断,如此理所当然?,她的表情波澜不惊,如同早已知晓这才是普世?不变的真理。
她先?前并没有机会科考,但纵然?如此,她仍抱着一线希望,在这种“有用之事”上多费了许多功夫。
谢知秋定了定神,似是觉得这个?话题有碍氛围,便改了话题。
她拿出一个?紫色的锦囊,交给萧寻初,道:“你先?前说的香米,我?找到了,是这个??”
萧寻初一见,眉开?眼笑:“对,就是这个?。”
他伸手去拿。
就在这时,一阵烈风吹过,谢知秋被萧寻初身体披散的长发?挡了一下眼睛,她下意识地眯眸,身体前倾——
“小?心!”
萧寻初一直很关注谢知秋的情况,在这一瞬间,他似乎以为她要摔倒,急忙一步上前,待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