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元提陡然被咬,愣了一下,火气顿时更旺了。
他觉得青涩的小狗鬼真做不出这种厚脸无耻至极的事来。
他想把盛迟忌的脑袋推开,但盛迟忌就跟只黏人的大狗似的,谢元提手脚并用都推不开他,反倒趁乱又被他舔了下手心。
这只狗……!
谢元提更火大了,正要踹他一脚,马车陡然又重重颠簸了下,他和盛迟忌推推搡搡的,身形不稳,一齐倒了下去。
“嘭”一声闷响,盛迟忌眼疾手快地把谢元提拽到身上护住,自己结结实实以背着地。
虽说这两马车铺设华
丽,地毯都铺了两层,走上来十分柔软,但盛迟忌背后的伤可刚愈合了一点!
谢元提心里一惊,立刻撑着地想爬起来:“我能摔死吗!你真当你是铁做的?”
然而盛迟忌好容易抓到机会和他亲近,哪儿舍得放开他,蠢蠢欲动地搂着他的腰,逼迫他趴在自己身上,身躯紧紧相贴着,一下下顺着他的背,沉声安抚:“不疼……乖,让我抱一会儿。”
马车外,车夫赶忙告了罪,马车里,俩人的衣衫摩擦着,一个试图挣扎起身,一个按着不让动,窸窸窣窣的声音不绝。
滚热的体温侵略过来,盛迟忌身上哪里都热,掐在腰间的手热,近在咫尺的眼神更热。
谢元提无声颤了颤,无意识透出几分茫然,又被顺毛撸了下,才回过神来,稍微冷静了点,不再乱动挣扎。
他垂下眼,和盛迟忌目光对上,马车底下光线昏蒙蒙的,看不清彼此的真实神色。
盛迟忌一只手搭在他后颈上,摩挲着,微微用力,将他的头压下来一点,高挺的鼻尖顶蹭着谢元提的鼻尖,小声含笑道:“谢观情,心疼我了?”
他一边说,一边不动声色地贴近谢元提的唇,眸色愈发幽沉。
就在他即将碰到谢元提的唇瓣时,谢元提忽然别开头,错开了那个吻,拍开他箍在腰间的手:“松开。”
盛迟忌的唇擦过他的脸颊,舔了下唇角,这样尝到一点,却远远不够满足的感觉,比光看着不能碰还让人百爪挠心。
但谢元提已经反应过来了,方才的事明显不能再继续,他心底不无遗憾,缓缓松开了谢元提。
谢元提本来准备起身,鼻尖忽地嗅到股浓浓的血腥味儿,眉心顿时一蹙,非但没起身,反倒主动靠近了点,低头在盛迟忌肩头嗅了嗅:“伤口崩开了?”
盛迟忌的呼吸一重。
谢元提僵了僵,脸色难得在青红之间变化了几瞬,咬牙切齿骂:“盛迟忌。”
盛迟忌满背的伤,他这几日是见过的,想也知道有多疼。
实在是难以置信,怎么会有人在那么重的伤崩开时,还能,还能……
谢元提脸色几度变化,实在是挑不出词儿骂人了,起了身,闭了下眼:“你自己冷静,我去找大夫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