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王一巴掌抽在她的脸上,愤怒道:“你特么还敢反抗!你还真是牛逼啊,来了这里四百多天都还没疯,妈了个巴子的!”
说着,抓起腥臭的布条就往林小雨的嘴里塞,又抓住她的头发拖到铁床旁边,用皮带将他的手和铁床捆住。
这才拿着电击器的正负极碰撞了一下,立马蹦出火花。
当电击器的阴影笼罩下来时,她的脊椎突然窜过一阵剧痛。
那是记忆里427天来累积的本能恐惧,比电流更早击穿了她的神经。
滋!
第一道电流贯穿太阳穴的瞬间,她的眼球不受控制地向上翻去。
肌肉痉挛产生的剧痛从下颌蔓延到脚趾,她听见自己喉咙里迸发出非人的嚎叫,却被嘴里的臭布闷成呜咽。
电流的间隙中,老王故意用冰凉的金属头贴着她耳后游走。
她能感觉到膀胱在抽搐,温热的液体顺着大腿内侧蜿蜒而下,尿骚味混着腥臭在囚室里弥漫。
当第二波更高强度的电流袭来时,她的身体像被无形巨手攥住的破布娃娃,后脑勺在铁床上撞出规律的闷响。
失禁的尿液浸透了单薄的病号服,在铁床上积成小小的水洼,倒映着她抽搐翻白的眼睛。
林小雨躺在水洼中,身体一抽一抽的,瞳孔涣散地看着天花板摇曳的灯,眼泪混着嘴角的血沫滑落。
她翕动的嘴唇无声地念着:“小舟。。。李敏。。。”
被电击灼伤的指尖突然痉挛着伸向裤袋她痉挛的指尖突然触到裤袋里硬物,那是最后那堂课上,全班孩子叠的千纸鹤。
这是她唯一的念想。
“张阳的野花。。。该开了吧。。。”
她破碎的喉音淹没在电流的余韵里,记忆中的茉莉护手霜香气突然变得真切,仿佛那些小手正拽着她的衣角,奶声奶气的叫着:“老师!老师。。。”
电流的间隙里,林小雨涣散的瞳孔突然映出一片阳光。
“起立——”
幻听中的童声清亮如初春的溪流,她溃烂的指尖不自觉地想扶正根本不存在的讲台。
“同。。。学们好。。。”
她溃破的声带突然挤出气音,像当年回应孩子们那样微微颔首,这个动作让锁链发出叮当轻响。
她看见两年前的临城机关幼儿园的教室,槐树影子正斜斜地爬满讲台。
粉笔灰在太阳光光柱里跳舞,而她踮着脚把作文园地的彩纸贴歪了边角。
“左边。。。再高一点。。。”
记忆里扎羊角辫的小舟踮脚指挥着,此刻却变成她抽搐的手指在尿液里划出无力的弧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