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问他:“做什么?”
问完之后又懊恼。当晚,应缇连夜飞回江城。来时她焦急灼灼,极为不安;返程时,她倒了几分淡然。
回江城拍戏以后,应缇自动屏蔽了北城那边的一切消息。
尽管如此,她还是从林从染那边陆陆续续得知了一些梁修泽的近况。
梁修泽还是在接受调查,不过这次的调查是公司层面的,警方那边已撤案。
只要不牵涉到警方层面的,就代表一切还有转圜的余地。
应缇不禁松了口气。
至于,梁修泽对她提出分手感到不可置信一事,应缇全然忽略。
就在她以为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的时候,许久未见的楼淮出现了。
应缇注意到他的时候,她正从水里钻出来。
当天下午她正拍一场水戏,这场水戏是整部剧里的一个高潮点。
导演亲自控场,一丝一毫都力求完美。
从早上七点到下午三点,应缇已经数不清这是自己第几次从水里爬起来了。
当她钻出水面的时候,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眼睛刚睁开,一双黑淮淮的眼睛随即与她四目相对。
事情发生得太快,她甚至连躲的时间都没有,就这么撞进了楼淮的眸光里。
她一手扎在水里,一手攀在游泳池的边缘上。
久久未动。
午后,阳光穿过树缝,留下一丝半缕落在他们这边。
有几缕是停在楼淮的背上。
一时,光影暗涌。
周遭的人员不知何时已被驱散,偌大的后院游泳场里只存他们两人。
此时此刻,一切是如此的寂静和宁。
应缇觉得时光都变得轻盈了。
片刻后,她又觉得这个想法着实荒唐。
她伸出另一只扎在水里的手,两手撑在蓝白色相间的瓷砖上,正要从水里起来。
楼淮起身,朝后退了一小步,然后伸出手。
他的目光是和煦的,有着这懒懒午后的平静。
至少这个时候,是这样的。
不复之前几次的凛冽,无端使人感到一阵压迫。
应缇淮默了半晌,然后在他和煦的注视下,身体一转,毫不犹豫地扎进水里。
微风懒散,水花小幅度溅起。片刻后,水面又归于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