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人?”江明默默地看了眼对方打着石膏的腿,什么意思不用多说。
“谢谢你的提醒,差点忘了我现在还是一个伤患。”对方也意识到,却还是和江明眨眨眼,“没关系的,同学你不用送我,继续扫你的地吧。”
这位同学一瘸一拐地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原来这所学校也会有正常的Alpha吗?真难得啊。江明感慨一声,才注意到这里只剩下他一个人。先前捣乱的Alpha都跑走了。
正准备抓住大好机会打扫,他却觉得有些不对。
——不知为何,心情亢奋起来。
他单手抓着扫把,迟疑地按住后脖颈,有缺陷的腺体让他无法感知到空气中飘散着的那一股浓烈的信息素味道,抑制剂和抑制贴的双重保险,也在保护他。
估计是那群找事的A,他们用信息素攻击他了。
江明等了一会,隐隐发热的腺体重新冷却,他才放下心来。
—
班上的Alpha们认定江明毫无倚仗,不过五六天,轻微的排挤已逐步升级成明目张胆的欺侮。
事实证明,江明的确没倚仗。被欺侮这么多天,从没人为他出过头。
Alpha们不留余力地释放信息素,江明闻不到却始终能感到一种如影随形的压迫感,因为这种心慌感,他一天内给自己打了两针抑制针。
见他没有在大庭广众下进入躁动期,班上的A们都有些失望,那是一种乐趣未被满足的失望。
虽然他们接受的所有教育都告诉他们,O的躁动期会散发出吸引A的气息,让A不受克制地依照本能行动,最后会引发混乱。
——但不试试怎么知道这是真是假?
并不怎么接触过O的Alpha们兴致勃勃,像饱食的猫玩弄猎物。
江明便是猎物,完美的试验品。
即使这唯一的Omega趴在桌上,汗湿鬓角,他们也能笑着说,这是为探索精神作出贡献呀。
狗屁的探索精神。江明想。
没有勋章,能给他的只有物理上的痛苦和精神上日渐沉重的负担。
抑制贴是拦不住使坏的,薄薄的科技贴纸一撕就开。尽管频繁使用抑制剂对身体的负荷过大,他还是这样做。
江明脑海里把班上每个人都揍了一边不止,最后撑着上完一整天的课。
倘若一个人难受,那他需要做的至多只有三件事:吃饭、洗澡、睡觉。江明把这句话奉为圭臬。
他放学后就直奔食堂,准备拿食物来抚慰自己忍受一天而受损的精神。
说是食堂,其实更像是商场的结构。
挑高的天花板和冷白色灯光将整片空间照得亮堂堂,分楼层安置的餐厅将不同等级划分得泾渭分明。
越高楼层的餐厅,价格越昂贵,菜品越精致。
价格和菜品一样朴实无华的补助生食堂,便被打发去了地下一层。江明自入学起,就一直是补助生食堂的忠实食客,雷打不动,像一日三餐固定刷新的npc。
他长得顺眼,人又会说话,久而久之,大妈大叔也乐得在他碗里多添一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