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影几乎将大半身体都靠在她身上,谢长安也未有异议。
朱鹮:“我来背他吧。”
谢长安:“不用,你也受伤不轻,我来就行。”
狐狸刚要嚷嚷偏心,忽然意识到朱鹮反常的行为。
这厮不应该毫无异议的。
她不由往李承影那看一眼,这一看不由轻轻咦的出声。
李承影后背到肋骨处,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划过,血缓缓渗出。
伤口周围在衣物遮掩下,隐约可见皮肉焦黑,显然是方才以身挡雷劫时留下的。
这样的伤势,方才他竟一声不吭,还能跟狐狸插科打诨。
而因为他若无其事,加之坐姿和衣物掩盖,狐狸竟也一时没有发现。
那是雷劫之伤,并非寻常刀剑,中者不啻凌迟剜心之痛。
狐狸倒抽一口凉气,心说这狗贼够能忍的啊!
李承影看见她的表情,嘴角弯了一下,随即大鸟依人般顺势依偎在谢长安身上。
“我冷。”
师父也不叫了,干娘也不喊了。
狐狸:……
她一面为这狗贼的忍耐力而惊叹,一面又因为对方的装模作样而对自己前途地位感到深深忧虑。
狐狸咬着爪子,开始思索对策。
谢长安没有理会他们两个之间的暗潮汹涌,伸手去摸李承影额头,发现滚烫无比,心下微微一沉。
“你身体现在承受不了太多灵力,先回去再说。”
几人一路下了阁楼,却见慈恩寺外浩浩荡荡也来了一群人。
有男有女,衣着鲜亮,神色惊魂未定。
“敢问几位可是方才力挽狂澜的仙人?”
说话的人中年蓄须,面白文弱,但服饰气度不凡,看着应是富贵出身。
李承影见过他,低声道:“这是太子。”
太子身旁,还有一名中年女子,虽然略有狼狈,但不掩荣光照人,又不像太子妃嫔。
不必旁人介绍,谢长安认得她,这应该是当今张皇后。
当年太上皇还是天子时,这位张皇后还是太子良娣,因正妃吴氏和韦氏先后因故早逝或离位,张良娣其实就是太子身边第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