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陆白望着独自守灵的福伯,面沉如水,眼神中甚至带着几分冷漠,并未上前。
原身一家的遭遇,再加上他刚到此间,让他对任何人都抱有戒心。
这里不比前世,犯了错还有改正的机会。
这个世界连厌胜术,邪祟这种东西都冒出来了,不知还有多少未知凶险藏在暗处。
一旦他稍有不慎,行差踏错,可能小命就没了。
即便是身边的人,陆白也不大信任。
王氏还好,毕竟虎毒不食子。
而且陆家断子绝孙,家破人亡,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福伯就难讲了。
如果说,起初陆白对福伯只是不信任。
在发现砖戴孝的时候,他对福伯就已经生出怀疑。
修缮扩建住宅,福伯作为陆家的老管家,许多事都是经他之手。
他若在里面动些手脚,或是与外人里应外合,很难被人察觉。
当然,这只是陆白的怀疑。
福伯有没有问题,值不值得信任,还得试探一下。
之前让福伯去烧砖,也是在试探。
陆白没有惊动福伯,绕到后院的后厨,找了些残羹冷饭,和黑狗对付着吃了一顿。
勉强填饱肚子,陆白仍是感到有些手脚冰凉。
原身本就虚弱,古镜吞噬邪祟,消耗精血,对身体影响不小。
好在陆家是做草药生意,有不少大补之物。
陆白循着记忆,找到自家药房,捧起一坛老参泡的药酒,猛灌一大口。
药酒入口,仿佛有一团火焰在灼烧喉咙,滑入腹中,很快就化作一股暖流,涌向四肢百骸,驱散寒意。
“来点?”
陆白倒出一碗,递给旁边的黑狗。
黑狗伸出舌头舔了舔,立即辣的连连晃头,眼泪汪汪,倒退两步,不再尝试。
这黑狗不但身上没有一丝杂色,就连舌头都是黑的。
陆白轻笑一声,稍作调整,对着酒坛猛灌几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