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颂没什么表情:“都漂亮。”
薄炀单手搭上纪颂的肩膀:“那……”
纪颂嘴唇轻启:“滚。”
“不滚不滚,我们都好久没见你了。”薄炀嘴上这么说,眼睛却全黏在烤串上。
贺临天心最细,也最安静,第一个注意到纪颂扣在右边耳垂的纯银耳钉,诧异道:“怎么去打耳洞了?你们艺校要求的?”
“不是啊,”纪颂不知道怎么解释,无所谓道:“我自己想打的。”
薄炀捏着筷子,朗声:“我就说!”
纪颂哼笑:“说来听听?”
薄炀:“我就说你今天为什么看着感觉不一样,就是……非常地……嗯,怎么形容呢……”
纪颂赏他一个白眼:“你文盲啊?说不出来就赶紧吃你的烤串。”
(buduxs)?()几个青春期正在发育的男生胃口好,又刚运动完,点菜乌泱泱点了一桌,摆都摆不下,那香味像吐着信子的毒蛇疯狂钻入纪颂的鼻腔,憋得他眼仁发红。
纪颂只吃了几口不敢多吃,全拿的素菜和牛肉。
桌上众人也看出他是在减肥,没敢多劝,只说着“光喝酒不会长胖的”、“这小麦果汁真减肥”、“啤酒酵母降低脂肪”等等话语,频繁找许久不见的纪颂干杯。
喝到后面,纪颂都不记得开了多少瓶了,只记得燕京啤酒微苦清爽口感好,喝酒像喝水,没多少度……
反正明天放假休息,上午睡个懒觉,下午再抱着相机出去拍照好了。
纪颂推开靠在他肩膀上缓口气的薄炀,坐直身体,迷迷糊糊地想。
在集星他每天喝奶长个追进度,还得上下学穿防晒衣保护皮肤,早就忘了在敞亮的天空下疯狂奔跑、流汗是什么感觉。
刚推开薄炀,另一边的凌云又靠过来。
肩上年纪稍小点的男生声音绵软:“颂哥,其实我好羡慕你啊。”
纪颂说:“羡慕我什么,现在不用读书?”
凌云摇摇头:“不……是你说走就走,想考什么学校都很有目标……不像我,我都快十七岁了,根本不知道我以后该干什么。”
有多少人能在年少时就明白自己一生所追求的是什么呢?很少吧。
纪颂抿一口酒,挑了块冰在舌尖打转:“你还小,过两年再明白自己想干什么也不迟。”
他看见自己青涩的脸倒映在玻璃杯上,正在吃烤串的腮帮鼓囊囊,像含了几颗糖,没半点即将成年的样子,嘀咕:“虽然我也没多大。”
凌云摇头:“不知道。我就觉得,一天天混下去像没有尽头……”
纪颂瞄了眼凌云手上脱线的护腕,确认他在借酒说真心话。
这小子一满嘴跑火车就爱抠手腕,这会儿另一只手却握着啤酒瓶,正要再来一杯和纪颂碰一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