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纪颂努力回想那个古早词语,“那是,校草?”
林含声还不太自在:“土不土啊你。”
纪颂笑了一声,心说集星还真是捡到宝了。
班上不乏外形条件不差的男生,但个个都人靠衣装马靠鞍,每天换着花样当潮男,“我很帅”三个字恨不得写到脸上,基本风格趋同不分伯仲,只有赵逐川是光站在那儿看一眼就让人知道打遍天下无敌手的,这才能叫“草”。
纪颂又问:“他吃软还是吃硬?”
林含声:“软硬不吃吧。”
纪颂:“他每天不是戴个口罩就是戴个面罩装覆面系,他不热吗?我送他一个挂脖小风扇怎么样?”
“会吹面瘫的,哥。”
“可是他都已经……”
看老师来了,林含声赶紧推他,“你快回座位!”
林含声气质温吞,不是纪颂想要的模特,况野那张脸又太具有独特性,只适合拉去少数民族风景区拍马背上的山大王。
班上没有任何一位男同学比赵逐川更出众了。
现在才五月份,集星刚开学,还有大量短期培训生要等暑假才来。
以明跃和彭校对赵逐川的激推劲儿,大概率也不会有男生在外形条件这上面能比得过他。
纪颂抱着这个念头惴惴不安地坐下,一抬头看到黑板上一板一眼三个大字:赵逐川。
负责放片子的戏导老师已经一声不吭地进来了。
纪颂也不敢喧哗,趴下身子,下巴抵在手臂上,朝林含声使使眼色,后者立起书本,只用口型回答:自我介绍。
什么时候?
林含声翻着白眼趴桌上做了个烧昏过去的动作。
“……”
好吧,有点可惜。
戏导老师沉默着打开笔记本电脑,连上投影仪。
他本人气质沉郁,瘦削的脸上戴了一副极为细致的枪色眼镜,碎发早长过了鬓角,用发绳胡乱地扎了一把甩在肩上,却并不邋遢,只是显得恹恹的。
老师的胳膊像汽车雨刮器擦掉黑板上的名字,取而代之是两个字:李欲。
“我的名字。”
李欲曲起手指敲了敲黑板,再写下八个字——
「以身外身,做梦中梦。」
戏导专业文化分太高,纯走这一条路的同学很少,如果只走联考,表演和播音又不考这些,所以一节课下来,班上就只有纪颂和另外一位女同学在认真听讲。
导演专业上岸率实在太低,全国就那么几所专业院校招那么些人,完全就是孤注一掷,纪颂自己心里也明白。
“老师希望你们能在入梦与出梦中积累创造与体验,以身外的视角去体验电影中不同的人生虚实交织……真正地留下影像和故事带给你们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