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哥!猴哥!猴哥!”
“让你小子再装逼!傻眼了吧!”
猴子直起腰,嚣张冲陆是闻比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陆是闻脸上无波无澜,像是并没怎么受影响。
猴子骂了句装逼,再次出杆,这回差一点没进,不过还是遥遥领先。
轮到陆是闻。
江荻看到靠近的球袋边就有一颗纯色球,按说入袋概率很大。
刚想松口气,就见陆是闻又径自绕开那枚球,将球杆对准另一颗。
江荻心态有点不稳了,用手抵着下巴,咳了声想提醒,可陆是闻却像没听见般,直接出了杆。
球进了,仍是只有一颗。
接下来几轮,猴子始终领先陆是闻。
虽然差距不大,但这样下去陆是闻还是赢不了。
江荻的心像被牢牢攥着,一会儿上提,一会儿下沉。
他看了陆是闻一眼,见对方还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也分不清到底是心里有数还是面瘫。
猴子这会儿已经嗨了,在城南一众连环彩虹屁的吹捧下,公然炫起球技,一会儿单脚离地,一会儿屁股坐桌,甚至还无聊地打了个呵欠,用球杆挠痒,就差来个白骨精,让他挥上几棒子。
身边忽然飘来一股烟味,江荻侧目,就见廖北不知何时站在他身边,递来一支烟。
江荻此时根本没兴致抽,说了句不用。
廖北将烟收回,注视球案,语气倒轻松:“别急,好戏才刚开始。”
江荻起初还不明白廖北这话的意思,直到他开始渐渐注意到,猴子挑选目标球的速度似乎在一点点变慢……
最后彻底僵在原地。
现场不明真相的人还在催促猴子快打,猴子怔愣地盯着球桌,许久后才喃喃骂了声:
“这他妈,不科学…”
江荻跟着看去,只见球案之上,猴子所剩的花球几乎全被陆是闻的纯色球包围。
要知道在台球规则中,击球时,母球绝不能碰到对方的球,否则视为犯规,对方将获得自由球资格,就是可以把母球放在任意位置进行击打,大大提高进球率。
眼下整个球案仿佛形成一个巨大棋盘,属于陆是闻的每一颗纯色球,都以一种极为精密刁钻的角度,将花球困死其中,形成难以攻克的障碍。
“他从开球的时候,就已经在布局了。”廖北说,“台球打到最后,拼的不是准头,是计算。”
由于障碍球太多,猴子接下来几杆,不是碰到陆是闻的球被判犯规,就是好不容易绕开障碍,却没能入袋。
陈大宝的声音不断回荡在台球室上空,一次比一次洪亮。
“城南犯规,城北自由球!”
“犯规,城北自由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