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在角落停住。
廖北:“你那什么表情…他们跟你说了?”
陆是闻默认。
“操,就知道陈大宝肚子里憋不住屁。”廖北从兜里摸烟,又想起这是医院。
“行,知道你话少,兄弟主动坦白!”廖北咬着没点的烟,“……小楠今年十三了,照理说该上初中,但你也知道她的情况。”
“我平时要看台球厅没时间管她,就想把她送到特殊学校去。桐城这样的学校只有一所,一学期刨除杂七杂八的开销,光学费就得一万多,老子上哪儿搞这么多钱?”
“我就想,兴许这回是福不是祸呢。”廖北哂笑了下,“要说放眼整个桐城,论打台球没几个人是我对手,没准还能借机敲猴子一笔。”
“所以你答应赌球。”
“猴子不敢抵赖,那么多人在场看着,他要真不守信用,以后也没法混。”
“然后他就打伤了你的胳膊,这样只剩两种结果,要么是你怂了不敢应战,从此在所有人面前抬不起头。要么是你输掉台球厅,带着小楠一起饿死。”陆是闻淡淡陈述事实,“你用你仅剩的身家性命,从一个骗子嘴里赌真话。”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顶!”廖北笑骂,但很快就又重新沉默下来,垂头盯向自己打了石膏的手臂。
“陆是闻,我也有尊严的。”廖北低声说,“不能再找你要钱了。”
……
*
第二节晚自习打铃,陆是闻出现在了教室里。
江荻正拿手机打单机小游戏,抬头看了他一眼,又把头低下去。
陆是闻身上还沾着一股夏夜晚风的味道,温热中带点潮湿,丝丝缕缕钻进江荻的鼻子,有点痒。
江荻腾出一只手揉了揉,把凳子往墙边挪。
“学霸,你下午干嘛去了?”吕科仰过脸问。
陆是闻仍注视着面无表情打游戏的江荻:“医院。”
江荻的手微停,吕科关切道:“啊?!你咋了!”
“不是我。”
江荻手指触屏,继续打游戏。
手机忽然一震,收到条新消息。
【闻:怎么了。】
江荻将消息划上去,懒得回。
“闻”拍了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