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于江荻而言,现下没有比这里更适合过夜的地方了。
他轻车熟路绕到侧门,踩着被其他人垒起的碎砖,纵身一跃翻了进去……
在教学楼尽头,江荻顺利找到一间没锁的空教室。
里面堆满废弃桌椅和教具,充斥着潮湿的霉味。
江荻用力将脱轨的坏窗户关严,把身上的衣服脱下晾在一边,就这么光着膀子一根接一根的抽烟,打算熬到第二天早上。
结果不知是折腾了一晚实在太累,还是窗外的雨声太催眠,江荻居然靠着墙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再醒时,第一节课都过去了。
晾在一旁的衣服还没干,但也不能光着膀子出去,江荻只能捡起胡乱往身上一套。
刚起身,顿觉一阵天旋地转,江荻连忙用手撑住桌子,等稍微缓过来些才离开空教室,朝自己班走。
教室里,吕科正跟同桌缩在桌下看球赛。
一抬头被突然出现的江荻吓了一跳,两只眼瞪得溜圆。
“我靠,你脸怎么这么白?!”
江荻这会儿头疼得厉害,根本没余力跟吕科废话,回到自己座位前坐下。
陆是闻也偏头朝他看,微微拧起眉。
吕科又贴了上来:“你这衣服是怎么搞的?雨不是一早就停了么?!”
“闭嘴。”
“可是…”
“你昨晚在哪儿。”
“你特么烦不…”江荻刚要发作,忽然意识到声音好像不是吕科的,掀起困倦的眼皮往旁边扫。
对上陆是闻深色的眸子。
“…学校。”
江荻喉结滚了滚,应道。
“你昨晚没回家啊?!”吕科震惊,“咱学校啥时候能住校了?!”
“不想回,在隔壁教室睡的。”
“荻哥你……”吕科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一脸严肃的问,“你该不会是想背着我们,一个人偷偷用功学习吧?”
“傻逼。”
“我是可以当傻逼啊!但你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是怎么做到昨晚在隔壁教室睡,今早还他妈能迟到的?”
“……”江荻发誓他现在但凡有点力气,绝对会手刃了这逼。
旁边的人动了下,起身离开。
江荻趴着没抬头,片刻后拉过自己的衣角悄悄闻了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