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一来一回,禁军统领没有提及明显是刺客目标的苍王世子主仆二人,飞云卫统领也很有默契地没有提及自己究竟办的是什么差事。
都是常在宣庆帝身边行走办事之人,谁都明白该在什么事情上装聋作哑。
江元珩道:“我为许统领领路。”
出了这么一档子事,江元珩本就是带着禁军来接人的,自然没有离去的道理。
飞云卫围着沈持意,禁军一来,外层又围了一层禁军。
这下可真是一只苍蝇也飞不到沈持意面前了。
沈持意:“……”
他郁闷。
许堪回过头,看向沈持意,欲言又止。
“世子殿下……”
青年兴许被方才近在眼前的剑锋给慑住了,此刻依然怔怔立在仆从身后,心不在焉。
许堪心想,早就听闻苍世子先天不足,是打娘胎里就有的病根,鲜少离开苍王府,整日缠绵病榻,从未见过这般残酷的刀光剑影,眼下本就舟车劳顿水土不服,到底是未及弱冠的少年人,怕是当真吓坏了。
小世子一言不发低着头站在血泊旁,一下一下眨着眼睛,眼睫颤动,仿若提着放不下来的心。
许堪半晌憋不出一句重话,委婉道:“世子殿下,属下和江大人都在此处,不会让殿下出事,请殿下放宽心,莫要惊惧伤了身。若是入宫前再有危险,还请殿下待在车里。”
“好吧。”
许堪:“……?”
吧?
沈持意站在人群中,乌陵担忧的目光落在他身上,许堪和一众禁军飞云卫都一刻不停地盯着他生怕他又作妖一般,江元珩还是那一副温文尔雅的笑眯眯模样。
他捡起自己的人设,掩袖咳了几声,指尖紧掐昨夜蛊虫搞出的伤口处,硬生生给自己疼出苍白难受的脸色来。
戏做足了,他怨念道:“这位江大人来得真是时候,多谢救命之恩。”
话落,青年在侍从的搀扶下,一股脑钻进了马车里。
江元珩笑容一顿:“……?”
来得真是时候?这是什么说法?
为什么听上去不像救命之恩,像杀身之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