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榆白的动作很利落、妥帖,完事以后又退后,将有些亲密的距离拉远,“夜里风凉,走吧。”
陈四七:“……”
陈四七跟了上去。
两人离开后不久,林霈突然爆发出极其尖锐的嘶吼,身体反弓四肢着地爬下床,飞快地往门口冲。
他此刻的力气大得惊人,五个人一起上才勉强按住他。
林霈的四肢和身体无法控制,此刻的他好像承受着难以想象到痛苦,五官扭曲两眼翻白,青紫色的血管纹路浮现在皮肤上。
他挣扎得太用力,四肢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嘣声,后脑又重又快地撞地,没两下就磕出了血。
这是所有精神受损者从未出现过的症状。
一切发生得很快,林霈挣扎的动作越来越大,镇静剂,没用,稳定剂,没用,小队携带的药品扎了个遍,都无法让疯狂自残的林霈稳定。
眼看着林霈四肢扭断奄奄一息,方斌死马当活马医,把沈榆白送的消炎药往他嘴里塞,硬让他往下咽。
林霈用力仰头,一道肉眼几不可见的气从他身上浮出飘走,他眼睛、口鼻和耳朵流出黑色的血,随后重重倒在地上,不动了。
方斌闭眼,其余队员也不忍地移开视线。
无声的悲伤在房间里蔓延开来。
有人义愤填膺地握紧拳头,冲动地低吼:“那沈榆白和怪物都是一伙的!送药?半夜十二点来找我们给他邻居送药?开什么玩笑!”
“装成无辜的样子让人上当,帮着怪物一起戏耍我们他很得意吧?狗屁的守序者!狗屁的任务!老子这就去弄死他!”
男人起身就走,不曾想一只手猛地抓住他的脚腕。
所有人都惊诧地看过去。
林霈醒了。
他半睁着眼,声音嘶哑,艰难且虚弱地挤出几个字:
“不许你……这么……说……他……”
与此同时,沈榆白和陈四七肩并肩往回走。
小镇上的酒店,说是酒店,其实也就是提供餐饮服务的宾馆,离沈榆白家很近,快跑一点十分钟左右就能到。
街道两边的路灯亮着,微风拂过,吹得树叶刷刷作响,树影和人影被拉得很长。
陈四七沉默寡言,全组自闭top1,讨厌人情世故,非必要不交流不说话,按理来说这门“交易”怎么也轮不到他。
谁让他站的离门近呢,那么巧,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只好让他出马。
他绞尽脑汁想了半天,终于决定以“嫂子你多大”起手,从年龄开始一点点搭建亲密关系。
没想到刚叫完嫂子,转头,恰好和沈榆白对视。
他看着那双清亮温和的眼睛,突然忘词,鬼使神差道:
“嫂子,你看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