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屹不做声,眉头又紧了些。
“至于后来怎么样,我是真的不知道,听我爸说连叔叔阿姨都联系不上他,要不是在医院碰见,我连他什么时候回来的都不知道。他虽然生着病,但我能感觉到他现在的心理状态其实挺好的。不管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总归不是什么好事,你要是真的关心他,就也别揪着以前的事情问了。”
昨晚简随安半梦半醒时的状态,简直和“挺好”完全不相干,段屹皱着眉点了下头,随口应付:“知道了。”
简随安睡了整整一天,醒来时外面的天已经黑了,头重脚轻的感觉好了不少,一量体温,已经降了下来。
消息提示音在旁边响个不停,拿起手机一看,最新的是教务老师发来的消息,问他这周末有没有空去当硕士复试的秘书。
简随安回完之后又退出去,看到了前几天去面试的兼职收到了回复,问他什么时候能来上班。
满打满算离正式入学还有半年,每个月的房租不便宜,出国参加毕业典礼的来回车票也是自己给,还有下半年的学费。
简随安原本的计划是白天就去兼职,但刚被录取就得知要提前进组的噩耗,想了想只能晚上再去了。
随便吃过晚饭后,简随安戴好口罩出门,刚打开,外面门把手上挂着的一个塑料袋滑落,捡起来一看,里面只有两盒最近到处都断货的速福达,没拆封。
这行事风格只能让简随安想到一个人,为了求证,他给唯二知道他家庭住址的高则发了条消息。
[不是,最近速福达到处都断货,医院药房都没了。这药挺不错的,48小时内吃一颗第二天就能好的差不多,你试试。]
是段屹买的。
白天话说得重,段屹却好像根本没听进去似的,简随安心情有点复杂,将药放进琴包的最外层。
今天的温度稍微回升了些,晚上也不算太冷,他背着琴包走进酒吧时,里面已经零零散散地坐了不少人。
这酒吧面积不算大,离学校也不远,简随安来面试的时候就觉得氛围还可以,虽然比不上宵阳那,但也不至于乌烟瘴气。
“来了?”
简随安个子高比例好,又背着个挺大的琴包,哪怕戴着口罩也能看出是个帅哥,一进来就吸引了不少目光。
老板是个三十来岁的男的,注意到他背着包,指了指空出来的那一块地方:“都说了我这啥乐器都有,不用带!这几天我们这的驻唱有事没来,你看看你还会什么乐器,先solo一个?价格还是按我们之前说好的,小费和打赏另算。”
简随安往聚光灯下扫了眼,吉他,贝斯,电子琴,架子鼓,角落还堆着一堆箱子,确实都有。
他把口罩往上拉了拉,走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包放好了。
老板走到吧台边,朝调酒师扬扬下巴,“怎么样,我说我又招了个小帅哥吧?”
“这么看是挺好看,头小脸小的,”调酒师耸耸肩,漫不经心地问:“一场多少啊?”
“五百。”
“夺少!?”调酒师兼合伙人险些把手中的东西扔出去,“你疯了?明天还过不过了?驻唱才四百,你这…”
老板倒是淡定,看着简随安犹豫片刻后坐在了架子鼓面前,戴着耳机,修长的腿一伸踩上踏板,骨节分明的双手颇为熟练地握着鼓棒,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就是一声清脆的响声,扬扬下巴:“你看了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