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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主任看着眼前不耐烦催促的安哲，绿豆般的小眼睛猛地瞪大，鼠脑艰难过载。

不应该啊，他两个身份都经营得那么好，隐藏得很深，看起来完全是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个身份……

豆豆眼咕噜噜地转着，热汗在不知不觉间浮上额头。

薛主任“吱吱”地叫了两声，片刻后意识到不对，又赶忙尴尬地拿起合同进行掩饰。

然而就这么随意的一瞄，薛主任发现了不对劲来。

“送达地点……司光市第一人民医院停尸间1柜13号……购买人……林耀祖？？！”

这三个省略号间是呈递进关系的，读着读着，薛主任的嗓音越来越高。

粗胖的手指在这叠购买合同上快速翻着，看着那一个个熟悉不已，恨入骨髓的名字一个接一个地在购买人处出现。

薛主任猛地抬头，难以置信地向安哲看去。

“这，这，你是怎么办到的？”

停尸间的那群老登不是最烦他们寺司思棺材铺的业务员了吗？

他派过去了多少金牌销售，全都被揍得缺胳膊少腿地跑了回来，还有不少直接长眠当场，别说回来了，直接尸骨无存再也没有过音讯。

眼前这个虎了吧唧看起来平平无奇，一点礼貌都没有的男人，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倒吸一口凉气，惊讶地又“吱吱”叫了几声。

薛主任看着安哲冷笑一声没有接话，只是沉默地提刀，顺便又捏了捏拳头的样子，很快便脑补一切，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是暴力胁迫，确实，这家伙身上的气息太吓人了，他稍微靠近一点就忍不住地要瑟瑟发抖。

难怪了，也就只有这种虎了吧唧的销售员才能物理·打动和说服那群思想顽固的老登……

不，谁说这销售员虎的，这销售员可太棒了！

捧着安哲甩过来的那叠合同哗啦啦翻着，在安哲杀鼠过多后周身自带着的恐怖血腥气息的威压下。

一边发抖一边兴奋的薛主任哈哈大笑着，兴奋得豆豆眼里都冒出了夺目的绿光。

“好！好！好！！”

“你干得好，你干得好呀！！”

既然安哲已经识破了自己的伪装，还是个已经完成了考验，甚至帮自己将死对头们狠狠教训了的自己人。

一时间，兴奋到了极点的薛主任也不再装了。

毛绒绒的灰色毛发从他的脸上冒出，长长细韧的胡须不停地抖。

薛主任“吱吱吱”地不停叫着，看向安哲的眼神满是赞叹。

“从那群老帮菜的身上榨出这么多、质量这么高的黑冥币，抽取的血气精华足以伤及根本。”

“那群老不死的现在想必已经身受重伤，奄奄一息，甚至大部分都失去神智了吧？！”

“唔……”

安哲低头，认真地想了想。

虽然这血气精华不是从尸体们身上抽的，但郑鄂仁夫妇那坏事做尽，油腻奸诈的样子也足以称上一句“老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