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她的补充描述,大体的轮廓渐渐勾勒了出来。
男人问:“你师父怎么说?他也让你去给别人报仇吗?”
“我还没回去呢。”少女迟疑道,“但我出门的时候,是师父说让我办完事之后去看看婶子。他说婶子是我恩人,我得报恩。他说婶子让我做什么,我就去照做,这样才算报恩。”
轮廓勾勒得更清晰了。
男人的眸色愈冷,告诉她:“报恩有千万种方法,不是非得作践自己。你那婶子不管于你有多大的恩,她让你做这样的事,已是不安好心。你告诉我她是谁?”
他倒要去看看,是哪一家的遗孀。
还是手软了,有些人,不值得留性命。
少女却问:“什么叫作‘作践自己’?”
她赤果的身体在月光里泛着圣洁的美。
眸子干净如水。
她其实什么都不懂,被别人骗着哄着。
男人的心软得不行。
他把她抱起来坐在自己怀里,扯过衣衫披在肩头,裹住两个人。
“其实就是,这世间对男子、女子都各自有要求……”
他给她细细地讲世间的礼法规矩,她缺失得太多,像是从深山野林里刚走出来的似的。
她把脸贴着他的胸膛,耳朵听着他的心跳。
从没人会在一天之内跟她说这么多的话。
他的声音低沉舒缓,他的心跳声也平稳有力,她是能感觉到他的耐心的。
“那我和你,”她好奇地问,“算是作践自己了吗?”
“咳!”男人冷不防呛了一下。
“到底算不算?”少女追问。
男人为难地仰天看看星空,思索片刻,答道:“看你自己。”
“你与我的时候若觉得喜欢,那便不算。”
“但若你并不欢喜,只是为了杀霍青山才将就我,甚至你觉得厌我,那是我混蛋,占了你的便宜。”
他说完,眼含期待又略有些紧张地看着她。
杀霍青山是要杀的,但也不算将就。
她选了他是因为看他顺眼,跟他相处十分放松。
她想了想,很肯定地说:“我喜欢的。”
男人眉眼都舒展开了,唇角勾起,将她抱得更紧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