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囡抓住了雕花床框稳住身形的一瞬,冰冷的刀锋再次架到了她的颈间。
但纪囡无视了那刀,瞬息收掌为拳,没有丝毫犹豫地再次攻向霍青山。
迎着刀锋。
霍青山若是不撤刀,她便要血溅当场!
霍青山没有收刀,也没有躲闪。
拳向着心口,刀向着咽喉。
纪囡的拳击中霍青山的一瞬,也感受到喉间皮肤与刀身接触的冰凉。
要死了吗?
脑海中闪过的是单轻火那双难过的眼睛。
我没有。
单轻火,我没有。
我没有作践自己。
刀抵在喉间,拳却偏了一寸,击在肩头。
房中死一样寂静。
还活着。
纪囡不敢置信地睁开眼,摸上颈间的刀。
对着她喉咙的,原来是刀背。
她问:“为什么?”
声音微颤。
活下来了,对死亡的恐惧迟一步才席卷而来,将人裹住,后怕。
失了勇气。
黑色的影子沉默了许久,是在凝视她吗?
是的。
“你一直说要杀霍青山。”男人说,“囡囡,你骗人。”
他的嗓子不再哑了,这声音纪囡熟悉无比。
他在她身边爽朗地大笑过,也在她耳边温柔地呢喃过。
他对她说了一辈子听得最多的话。
纪囡瞳孔放大。
霍青山收刀,晃着了火折子,昏昏的光照亮一张纪囡熟悉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