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那人是姑苏临欢,他手里还抱着怕怕;
右边那人脸带纯黑面具、一身玄黑长袍,浑身上下没有一丝异色。
衣料似墨洒寒铁,每一道褶皱都透着冷硬肃杀。
腰间悬着一柄无鞘短刀,刀身漆黑,唯有刃口一线银芒,在光照下时不时闪烁一瞬。
“天阶狩妖使——顾玄霄。”他走到游吟雪面前,缓缓摘下脸上的玄铁面具,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脸。
眉似斜峰陡峭,眼睛犹如两丸浸在寒潭中的黑曜石,冷得摄人心魄。
左颊一道旧伤斜贯至下颌,像是被什么利爪撕扯过的痕迹,伤口早已结痂,却仍能看到那疤痕底下好似有什么东西在蠕动,显得狰狞可怖。
他目光扫过之处,连空气都停止流动,高阶修士的威压倾泻下来,让殿内修士俱都呼吸一滞,体内灵气都难以正常流转。
然此刻,就是这般冷酷肃杀之人,在将殿内众人一一打量过后,目光停留在了游吟雪身上。
他看她的眼神,似乎收敛了寒芒。
顾玄霄从袖中缓缓掏出一朵素白的花朵。
屈指一弹,白花轻盈落至游吟雪肩头,又轻飘飘滑至她手边。
“灼妖花未变色即是没有妖气。”顾玄霄看着那朵白花,一字一顿道:“她并非魔仆。”
“这不可能!”凤锦儿失声惊呼。
“你在质疑我的判断?”
顾玄霄的右手已然按在腰间的刀柄上。仅仅是这个细微的动作,整座大殿的温度仿佛骤降,凤锦儿如坠冰窟,遍体生寒。
殿内鸦雀无声,可闻针落。
游吟雪的声音打破了这片死寂:“母蛊在她身上,我要将她困住,诸位可有异议?”
“你休想!”凤锦儿竟是想自爆元神,她动作很快,奈何有人比她更快。
寒光一闪,无数刀意编织成天罗地网,将其手筋、脚筋齐齐挑断,同时一股浩瀚的神魂威压碾下,将她的元神死死镇压。
想死?痴心妄想!
姑苏临欢早已将此事禀明掌教,原本召集众人是为对峙,现在看来已没什么必要。
“嗬……嗬……”凤锦儿喉间发出破碎的声响,剧痛让她的面容扭曲如恶鬼,却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游吟雪眼角余光扫一眼身侧的黑衣人。
顾玄霄……
有那么一点儿印象。
眼下人多口杂,不是叙旧的时机。
她顺手折了枝红梅走下红扇,在凤锦儿跟前站定:“那邪法需要竹染花和凤尾蜂蜂蜜才能解,等找到那两样东西才能将母蛊引诱出来,我身上的毒才解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