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临欢:“当年前辈在此斩出沟壑,将地火阻拦在外。”
游吟雪蹲下用手指触摸了一下地上的土壤,她轻搓两下:“是梧桐火。这附近山上以前种的是梧桐木?”
姑苏临欢回忆了一下,“对!”
“难怪你们这里灵气贫瘠。”
当年这附近当有一棵快成精的梧桐木,日夜鲸吞方圆百里的天地灵气。
自古凤栖梧桐,能承神鸟之尊的灵木,岂是凡品?必得经历天火淬炼,脱胎换骨——想来这梧桐是自行引动天雷,欲借雷霆之火褪去凡胎。
可惜,终究差了一步。
火劫未渡成,反倒酿成大祸。那梧桐木引来的天雷地火失了控制,将自身烧成焦炭不说,更把方圆千里的灵气焚得一干二净。如今这地脉枯竭、灵气稀薄的惨状,跟那场大火脱不了干系。
若非大师兄将地火阻拦,别说云澜宗了,只怕整个小石城都会被焚成白地。
可大师兄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呢?
“喏,看到那铁索桥没有?”怕怕指着两座山崖之间的漆黑铁索道:“我们就住在对面那座山上,那有间石屋。”
姑苏临欢说:“这里灵气受限,运转起来沸腾如岩浆,无法御空,只能步行过桥。”
游吟雪来了兴致,她将长长的裙摆往腰间一挽,纵身一跃稳稳站在了铁索上。
然而刚踏上锁链,鞋底便“嗤”地腾起一缕青烟。
她脸色微变,低呼一声:“好烫!”
灼热气浪自脚底窜上脊背,烫得她脚趾蜷缩,却又因体内寒毒被压制,竟隐隐透出一股舒畅,让她险些嘤咛出声。
这地方阳气十足,要不是有那心法作祟,在这里呆上十天半个月,体内寒毒可解。
可这念头刚起,她便笑不出来了。
鞋底已燃起暗火,铁索的滚烫远超预料。她如今肉身仅有金丹修为,不运转灵力,竟连几步都难以支撑。
游吟雪咬牙提速,却在行至铁索中央时,脚底灼伤一滑,整个人踉跄前倾——
一只有力的手骤然扣住她的手腕,冰凉刺骨,稳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形。
“别逞能。”顾玄霄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带你过去。”
游吟雪下意识扶住他的手臂:“怎么带?你扶着我?”
她借力往前迈了两步,却发现身后的人纹丝未动,那只手也倏然抽离。
顾玄霄:“你看姑苏临欢怎么带的?”
铁锁链前端,姑苏临欢将小花盆小心翼翼地护在胸前。
游吟雪尚未回神,腰间便是一紧——天旋地转间,她已被顾玄霄打横抱起。
“就这么带。”他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