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纸条和她手上的这张一模一样。
一样的号码,一样暧昧的留言,一样飞扬狂放的字迹。
纸条重重叠叠,像是重演了无数次的剧本。
这话也脱去了暧昧的色彩,变成某种晦涩的、令人心惊的警示。
她的手微微发抖,拿起了一张稍旧的纸条,放到鼻尖轻轻嗅闻——熟悉的、略带苦涩的檀香气味。
方杳不信邪,一张一张闻过去,试着撕扯纸条,果然无一例外都有同样的气味,也同样无法撕坏。
脑海里冒出一个令她毛骨悚然的想法:
难怪之前闻着丙五身上的气味,总觉得很熟悉。
也许有可能,她的确在之前见过丙五,至少和他有过某种接触。
可为什么她毫无印象?
难道是许群玉用他那无所不能的法术,让她直接忘记了?
十几章纸条堆在一起,那股檀香气息愈加浓重,仿佛压过了某个临界点,直直钻入她鼻中,碾着她的神经。
方杳忽然听见许群玉在外头叫她名字,手一抖,迅速将纸条塞到木板下方盖好,随手从置物架上拽了个装着被子的收纳袋,匆匆推开杂物室的门。
许群玉见她脸色苍白,连忙走过来替她拿着被子,“怎么了?”
“我。。。。。。”
方杳大脑艰难运作,努力寻找着可信的借口。
“我还有些冷,今晚想多加床被子。”
“这床被子不够大,两个人盖不了,我去换一床。”
“今晚我想自己睡。”
许群玉默了片刻,“书房的单人床,我睡不下。”
那单人床原本是方杳买来给他放在观里午休用的,没想到买小了,许群玉躺上去,小腿往下都悬在外头。
虽然是这么个理儿,但是——
方杳忍不住说:“你哪儿还用睡觉?”
她提起被子往卧室里走,许群玉不声不响地跟在她身后,给她从衣柜里拿换洗的衣服。等她洗过澡准备睡下,他也放下书,掀被子上床,从背后抱住方杳。
“刚才怎么了?你很紧张。”许群玉低下头,用鼻尖轻蹭着她的脸颊。
方杳下意识说:“我没有。”
话音刚落,身后的人就握住了她的手腕。当下的姿势,恰好让她背靠在许群玉的怀里,整个人都被他圈进怀里。
“你也骗人。”许群玉摩挲着她的手腕,轻声说。
他话中倒没什么生气的情绪,但方杳却下意识绷紧了身体。
她忽然想起丙五说过,她的情绪波动也会对许群玉造成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