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杳半夜醒来,发现她老公正在掐她脖子。
她吓得从床上蹦起,抄起枕头就把他往房外赶,“大半夜不睡觉,你在给我把大动脉?”
“你误会了,杳杳。”
许群玉单手抵住门,清凌凌的眼睛注视着她,镇定又坦然。
“我只是在给你量项链的尺寸。”
量项链尺寸?
趁她睡觉的时候?
方杳躲在门后,回想起刚才令她心脏停跳的那幕。
月色是惨淡的,许群玉就枕在她身侧,神情是近乎陌生的冷淡,左手的五指扣着她的颈部,骨节抵着她的皮肤。
虽然没有发力,但那姿势已经能够吓得死人。
方杳的腿还在打摆子,倒不是被吓的,而是许群玉在今晚睡前的时候还勤勤恳恳地交了公粮。
许群玉在床上的风格就跟他的性格一样温柔,但耐不住做的时间长,她体力消耗大,在结束后睡得很熟。正因为睡得熟,惊醒时的冲击力尤为强烈。
她清楚地看见许群玉那双剔透如水的眼睛里,泛着冷锐而锋利的光。
方杳坚持要分开睡一晚。
大约是被吓得不轻,她在床上翻来覆去了很久,一是心里余惊未消,二是许群玉不睡在身边竟然还有点儿不习惯。
窗户开着条缝,夜风忽然吹进来,有东西叮铃作响。
卧室里四处放着铃铛和古铜钱,一个个由红线缠着吊在墙上,铜钱上铺满陈旧的铜绿,此刻像有灵性似地撞着铃铛。
这都是由许群玉布置,说是用于给她安神清心。这时的风来得太巧,清脆的声音持续响着,像是在哄她入眠。
方杳的眼皮果真越来越重。
再次睁眼是第二天早上六点半,宜云二中规定班主任必须在七点早读前到教室。
她困得要命,拿起手机看时间才发现错过了闹钟,慌慌张张爬起来冲进洗手间,刷牙时往镜子里望去,把自己吓了一跳。
眼下冒出一片淡淡的青色,她本来就皮肤白,乍一看像是人虚得要没了似的。
冷水扑脸强行清醒,方杳套上衣服走出卧室。书房的门还关着,可餐桌上已经放着装好的食盒,就连门口都已经摆好了她出门要穿的鞋。
方杳把餐盒袋提起,犹豫两秒又放下,直接拿起包走到门口坐下换鞋。
书房的门忽然开了。
许群玉穿着身白色家居服,半长的头发用木簪松散挽在脑后。他站在门口先观察一番她的脸色,见她没吱声才走过来,半蹲下。身,单手松松握住她的脚踝。
他有一双漂亮的手,皮肤白,骨节清晰,五指修长,给她换鞋的动作也很轻,很珍重的样子,无名指处的婚戒闪着细碎的光。
手的确是赏心悦目,但如果这手掐的是她的喉咙——
方杳又想起昨晚的事情,侧身要躲开他,许群玉握住她脚踝的手却骤然收紧,另一只手撑在她身侧,仰头毫不讲理地跟她接了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