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假装不经意地停留在中间页面,指尖轻点:“还是说你更喜欢这种冷门古董?”
指尖下是作装饰用途的19世纪法国“永动机”模型。
司景辰垂眸凝望,唇角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弧度。
“瘦金体过于雕琢,少自然之韵,像极了那个整日沉迷笔墨却丢了江山的皇帝;叶卡捷琳娜二世的鼻烟盒华丽精致,我书房里有两个,其中有一个还留着毒死她情敌的砒霜痕迹;匕首太危险了,真正的收藏家从不把凶器摆在台面上……”他一顿,指尖也来到拍卖目录的页面上,说道:“这个倒是不错,我中意它明知永动不可为而为之的倔强。”
他忽然倾前身体,眼里似是添了一丝笑意,说道:“晚意,你翻目录的时候让我想起了我小时候在祖父的藏书阁里找糖吃的模样……”
修长的手指合上目录。
“……明明想要的是玻璃罐里的瑞士糖,却非要装作对每一本古籍都很感兴趣的模样。”
他又说:“晚意,你真正想知道的是,我为什么会在港城,对吗?”
乔晚意眼睫轻颤。
但还是否认了。
“我……我没有。”
司景辰长腿一迈,走到了一旁的双人沙发旁。
他坐了下来,那双无处安放的大长腿又交叠起来。
大腿上放了拍卖目录。
他无声地翻阅着。
乔晚意见他不出声,心里有点慌,侧身看了看他,见他没反应,抿了抿唇,小声地说:“景辰,你是不是生气了?”
司景辰有些意外,问:“我为什么会生气?晚意,我不会和你生气的。”
他扬扬下巴,温声说:“你坐过来。”
乔晚意扭扭捏捏地坐了过去。
沙发很软。
她一坐下,整个人就陷了进去。
司景辰离她大概有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瞥了眼,在思考要不要贴近一点时,司景辰已经靠了过来,彻底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身上那股雪松气味又钻进她的鼻孔里。
乔晚意觉得特别好闻。
雪松香调的香水她以前闻过,但是及不上司景辰身上的气味。
不仅仅是雪松的味道,而且还有一股独特的香气。
乔晚意说不上来是什么香气,只觉得很特殊,那是别人都没有的,只有他有的,闻着会心跳加速。
她第一次见到他就闻到了。
乔晚意被迷得神魂颠倒。
他离她极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