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晚意查过价格。
红薯软件上有人出这一块表,三十八万,评论区的人都觉得她卖便宜了,即便添个五六万也大把人要。
乔晚意很喜欢,戴在手腕上欣赏了很久,最终还是默默收起来放进保险箱里。
那一块表和其他昂贵的物品一样,都不像是她这个工资水平的人能拥有的。
而她现在只是一个和不顾员工身体每天疯狂抽烟的老板为那几两碎银据理力争的实习生。
乔晚意说:“刘哥您总说得对,谈钱是俗气,只是您也知道我还没毕业,实习工资多少您也知道的,在寸土寸金的申城活得艰难,上次陪您参加拍卖会的裙子是我唯一一件稍微能上得了台面的,只可惜去港城的时候弄坏了,今晚的晚宴不介意我穿这一身去吧?这也是我最好的衣服了。应该不会丢您的脸吧?”
刘建宏弹了弹烟灰,目光在乔晚意身上审视。
他忽然笑了,说:“晚意,你这小姑娘就是纯朴实在,商务晚宴时间在晚上八点,别迟到,自己去挑件像样的礼服,公司给你报销,加班费当然也不会少了你的。”
“谢谢刘哥。”
乔晚意自然不会跟老板客气,立即去商场挑了件不容易出错的小黑裙,又回家化妆做造型。小黑裙和司景辰第一次送她的巴洛克珍珠耳坠很搭,只是她犹豫了片刻便放下了耳坠,选了另外一对自己买的耳环。
司景辰不回她消息,也不找她。
乔晚意总觉得两人这算是分手了。
分手了,还用司景辰送她的东西,总觉得怪怪的。
就像她之前和司景辰在一起时,他送了她那么多昂贵的礼物,她一样都没有用在身上。因为太昂贵,她用了,总觉得两个人就是不对等的。
那些昂贵的礼物像是一个个精致的笼子——
每一件都在提醒着他们之间那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每次管家和司机转交礼物时,她总会觉得自己像个被司景辰随手打赏玩意的宠物。她和司景辰提过不要给她送礼物了,她不需要这些东西。
司景辰不容拒绝地表示:“它们都很适合你。”
乔晚意只能将它们锁起来,就像是将两人之间的鸿沟也一并锁了进去。
她今天戴的是网上买的耳环,重工锆石耳环,只要八十六块,戴在耳垂上轻飘飘的,没有太多的质感,但她内心却安心。
只是等进入晚宴后,她看着周围衣香鬓影、珠光宝气的景象,手指不自觉地碰触那一对轻飘飘的锆石耳环。
八十六块的廉价饰品在璀璨的水晶灯下显得格外单薄,对比起那些名媛耳畔光彩夺目的钻石,她总忍不住用头发去遮挡。
乔晚意心底还是很羡慕她们,心想如果她有能和司景辰比肩的家世,或者是出色到极致的个人能力,她是不是就敢冲到司景辰的面前,揪着他的衣领,居高临下地问他:“是什么给了你勇气不回我的信息?”
乔晚意思来想去。
出身是上天注定的,没法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