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两人体型差,而上药又得持续半小时的缘故,鸣人干脆跪在地毯上。
春奈抿唇,静静看着鸣人仔细的为她涂抹,按摩,梳理查克拉。
有什么事情还能让他保持这样专注的低姿态么?
春奈印象里没有。
所有人提起漩涡鸣人,都只会想到他宁折不弯的勇敢姿态。
他的手宽大温暖,她赤裸的脚踝苍白伶仃,两相映衬,越发透出她身体病态的纤细。
鸣人动作细腻温柔,指腹在她脚踝摩挲。
酥酥麻麻的微痛感,顺着他温暖的查克拉一起注入她的血管,带来微痛的幻觉。
接着再随她的血液流向四肢百骸。
哪怕再高级昂贵的医护也做不到这样程度,只有亲人才会这样细腻妥帖。
春奈难得地感到舒适。
可金发青年的神色却越来越严肃冷凝,他蔚蓝的眼瞳冷得仿佛凝霜。
他第一次知道,春奈的病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
而她的精神正在与身体一起坠落。
“你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你的肌肉已经……”
鸣人每天都会帮春奈换鞋,但春奈的足袜总是捂得严严实实,不肯露出分毫。
他尊重她,不会刻意窥探,直到此刻发现她身体在无声消蚀,才感到被隐瞒的真切怒气。
春奈想到,其实脚踝都算好的。她衣裙遮盖的膝盖以上,才是真正的丑陋。
换作平时,她就是死都不可能让鸣人看到。
但今晚他们就要谈妥离婚了,现在给他看看,正好能彻底劝退他。
新婚夜他不是对她的残缺嫌弃至极么。
精神上的责任感是不可能击败生理性嫌弃的,否则也不会有那么多男人婚后出轨。
而鸣人语气只是刚加重一分,便想到小春其实并不能承受这样的沉重——
于是他的语气硬生生转弯:“没关系,现在我们有药了。我的手法会比按摩仪更有用。”
“我们好好治病。”
她道:“我本来也会好好看病。”
“你哪——”语气再度陡然一缓,变得柔和,“小春,你根本没有好好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