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想说是不是给赵先生添麻烦了,您不用出声,皱个眉头我现在立刻打车走。
然而
()话没来得及说出口,
却发现别说皱眉,
不远处成熟男人的笑容堪称无懈可击。
“喝了酒怎么能吹风?阿恕真的不会照顾人。”
赵归璞换了个坐姿,又拍拍自己身边的沙发。
“来,坐。”
吴且迈开步伐,走过去,坐下。
身边男人散发的气场太有存在感,吴且一坐下,甚至做出了回头去找赵恕的不合理行为,希望这时候这条喜怒无常的狗崽子蹦出来说他没资格坐他家沙发,把他赶走——
然而在赵归璞面前,少年Alpha什么都算不上,“车上妙语连珠、车下冷嘲热讽”此时通通消失了,他在另一个沙发上坐下来,沉默的回瞥吴且一眼。
吴且理解这一眼的内涵应该是:老实坐着吧。
“林嫂去端醒酒汤和甜品,吃一些垫垫肚子再睡。”
吴且听见耳边传来男人低沉温和的声音。
“我知道赵恕他们这个年纪的崽子,闹起来就没完没了,阿且晚上是不是没吃饱?”
如果提问的人不是赵归璞,吴且会拍着他的大腿问:你怎么知道?!
而眼下他只是默默点点头,然后停顿了下,温驯道:“还好。赵先生。”
男人挑了挑眉,似终于忍不住纠正:“才一段时间没见面,怎么称呼都刻意改了?这么生分?”
“……没有刻意改。”吴且说,“哥。”
啊。
要聊到什么时候?
早知这样,还不如让我淹死在浴缸里,捂死在被窝里,中风在走廊上。
一切在长辈面前维持的优雅与自持都是装出来的,等国人面孔的林嫂端着甜品和醒酒汤上来时,吴且的头已经痛得快裂开了。
他坐在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听赵归璞问赵恕最近的训练状况,秋季赛有没有希望夺冠,听说裴家的小子(吴且竖起耳朵)又拿了一块竞赛金牌,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还行。可能。没有。
赵恕的回答越发的敷衍。
捧着菠萝酒酿蛋花糖水,吴且开始走神,心想:好困。
电视机里的新闻还在播放,最近的大洋局势不稳定,晚间新闻男主持人不太有感情地念着主要新闻提要,关于赛尔曼、布斯登、凌兰等五个北约国家宣布与斯洛克断交,关闭港口,停止一切贸易往来……
吴且放下糖水碗,心不在焉地用指尖拨弄了下放在茶几上的地球仪。
方才一进客厅吴且就看见这玩意了。
地球仪是柔软的小羊皮制的,吴且以前在社交平台见到过,被挂在“这种东西到底是谁在买我和你们这些有钱人拼了”之类的tittle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