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最近是发生了什么事?”吴且突然张口问。
赵恕眨眨眼,有些没反应过来似的:“嗯?”
“……你之前没有那么讨人厌。”吴且歪头想了想措辞,“和你打球的那几天,没有。”
赵恕愣了愣,随后显得有些哭笑不得:“你确定不是因为打篮球对我有了滤镜——?”
刚刚松动的表情再次变得冷酷无情,吴且挥开了握在自己手腕上的大手,作势转身要走,赵恕“哎哟”了声,着急忙慌的又把人拎回来。
“……不只是那次在休息室,补充一下你那次的表现非常卑鄙且混蛋。”
吴且抿了抿唇,试图把自己的手抽回来。
“但最近你一直都表现得很焦虑。”
他停顿了下。
“为什么?”
眼睁睁看着面前的少年视线低垂,回避目光。
在吴且的表情越发不耐烦时,赵恕给出了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
“明天是我妈祭日。”
赵恕看了看床头的钟,短暂又笑了笑,只是声音里没有多少笑意。
“哦,是今天。”
吴且没想到得到的是这样的答案。
他多少知道一些赵恕的事,在赵恕五岁那年——几乎是一个可以记事的孩子最需要父母之爱的年龄——他那体弱多病的Omega母亲去世,Alpha父亲因此一蹶不振,甩手家业给十七岁的大儿子,飘洋渡海几乎消声灭迹于他的生活中。
赵恕从一个幸福家庭的小少爷,身边的亲人一夜之间只剩下了哥哥和总是照顾他的管家伯伯。
很少人知道如今风光的赵家,曾经一度陷入风雨飘摇的时期。
很难想象当时他有多么惊恐和不安,多么的想念自己的母亲,而往往对很多人来说,童年之潮湿侵扰,将终困其一生。
“这就是你最近像得了狂犬病一样,信息素像坏了的井盖下的沼气似的往外冒,整个人十分焦虑的原因。”
吴且没有安慰他,说出来的话好像也和“安慰”八竿子打不着边的平淡。
赵恕抬了抬眼,却发现面前站着的人眼中没有预料的尴尬或者逃避或者怜悯,乌黑的湿发有一滴水落在他的鼻尖上——
他只是看着他。
在那双近乎于深不见底的漆黑瞳眸注视下,赵恕上一秒因为坦言有些烦躁的心也跟着安静下来,他有些惊讶:“你能读取我的信息素?”
“不能。”吴且说,“但它们闻上去比之前浓郁一点。”
没来由的,吴且想说除非在车内或者挨着坐很近的距离,他几乎闻不到赵归璞的信息素味道,听说最顶级的Alpha平日里可以把自己伪装成Beta,终身与防咬器无缘。
不知道赵归璞是不是。
——喂,你哥用过止咬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