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日里,汤老板又做人啦,不像昨晚摸黑胆子大。
皇甫铁牛说:“对,都听你的。”
今日,汤显灵的活是:炒棋子豆和煮肉松。
皇甫铁牛的活是推磨,磨绿豆粉,还有将面粉再过一遍筛。家里有一口石磨,最早老汤头没死时,汤显灵为了省一文钱,买的是略粗的面粉——他那会没做过买卖,跟着卢家学节约成本,自然了那会他手头钱也紧张。
自己过第二遍面粉时,推了一下午石磨,晚上睡觉汤显灵:腰腰腰腰!他的老腰。
比他双腿盘在铁牛腰上还费腰。
汤显灵现在想起来,也是过过苦日子的,不由跟铁牛说:“不然还是让骡子磨吧?你别累坏了腰。
()”
“……我腰好着,
一点点绿豆,
很轻松的。”皇甫铁牛一边说,一边在院子推石磨。
今日韩开要来送梅干菜,蒋芸负责晾晒第二批梅干菜。
各有各的活干。
一家人在院子里干活,想什么闲聊几句,汤显灵说起自己的‘丰功伟绩’,“……那会我煮肉松到了半夜吧,倒头就睡,感觉睡不下个把时辰,天还是黑的就起来,继续做朝食打水——”
不由哇哇赞叹自己:“我那会可真牛真厉害!”
皇甫铁牛听着显灵的话,心里酸酸涩涩心疼,听到最后一句,不由看向显灵,显灵脸上洋溢着自豪的笑容,说这些不是让人替他心疼,不是诉苦,是发自内心觉得自己可棒了。
确实如此。
“汤显灵就是很厉害。”
“嘿嘿~”
在蒋芸看,五哥儿说的这些不算苦,跟她年轻那会比起来,还差这些,但她看五哥儿高高兴兴模样,并非是抱怨唠叨,心想:那她年轻那会也是很厉害的。
干那么多。
这般想,一肚子的‘比苦’就不说了。
“五哥儿,昨个儿香萍还问我,没过节作甚棋子豆。”
汤显灵:“我也是送三姐走时有了灵感,铺子开张,回馈食客做点棋子豆,先前不管是打官司,还是和赵大郎干架,坊里大家伙很热心肠帮咱们,这玩意成本不高,谁要吃自己舀。”
“好着呢。”蒋芸听了觉得对,她都没想到这儿。
棋子豆还是两种:五香鸡蛋口、椒盐绿豆面口。大锅灶热过,切成小丁的棋子豆下锅,小火慢炒,没一会溢出香味来,炒的小面丁四面有些鼓胀,汤显灵捏了一颗,顿时:烫烫烫!
皇甫铁牛进来了,“撒手。”
“没事,我吹吹。”汤显灵左右手倒着来,吹了吹,自己没吃,送到铁牛嘴边,“不烫了,你尝尝,这次我比上次更有经验,瞧着都鼓起来了。”
皇甫铁牛嚼了一颗,里头略空一些,吃起来很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