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五哥儿说:“不用排了,今个卖完了。”
“明日请——”汤显灵本来要说:明日请早。硬生生把话改成了,“明日请再来。”
食客有的闻言散了,改吃别的,有的留步还有话问:“小汤老板,你家梅干菜是不是明日就没了?”、“这么快没了?我家老太太爱吃你家梅干菜,也不知道这个怎么做?”
汤显灵听到后面那人问话,明晃晃这么直白打听做法吗?
“是只剩明日的量,我后日打算卖别的,您可以来尝尝新鲜。”
第一个问题的人点点头,“那我明个得来早点。”
汤显灵:……
至于第二个问题,汤显灵眉眼笑弯弯,话却说的大喇喇直白:“梅干菜是我家招牌,做法得保密,我和我娘嚼头、我爹药钱都要靠这个,实在是对不住不能说。”再卖卖可怜。
“你这人怎么打听起做法来了。”刚说明日早来的食客闻言替汤五哥说话,“人家做买卖的法子,能白白告诉你?”
问法子的人立即赔笑,嘴上说:“这不是好几天没买到,就问问,是糊涂了,一时没想到这方面,我的不是。”说完脚底抹油跑了。
汤显灵跟帮他说话的食客道谢,“谢谢您仗义执言。”
“他就是见你是个寡夫郎,才厚着脸皮打听这个,他怎么不
敢问隔壁卢家做馒头的法子?”卢家可是有两个男郎的。
汤显灵挣扎:……我、也是、男的……
唉算了。
都是食客好心帮忙,辩解这个没意思了。
说到卢家,汤显灵想到发面用的酵头,送完了食客,跟蒋芸说他去隔壁一趟,从钱篓子里拿了十文钱——他也不知道酵头要多钱。
汤显灵到了隔壁,见个脸生的少年大约十四五岁,个头不高有些瘦,不过和卢大郎长得很像,一看便知道这就是在外学医的卢二郎。
对方见他看他,立刻移开了眼。
汤显灵没再看,问:“卢老板,老板娘,我想买些酵头。”
“酵头?”陈巧莲说了一遍,旁边卢父道:“你给五哥儿取一些,这哪里用买,送你了,不值几个钱。”
背后卢二郎心里咯噔,汤五哥要酵头作甚,不会也要卖馒头吧?
汤显灵推诿不过——他真的不会做,我给你钱,你挡着不要,我再硬塞,你再热情拒绝,我丢了钱在桌上拿着酵头赶紧跑这套流程。
他、真的、不会。
他以前收红包都是默默打开衣兜的。
等他从卢家拿了酵头,又笑着说不用送了云云,回到铺子擦了擦汗,隔壁人家好热情,将酵头放好,说:“娘,不着急还碗,我白拿人家东西,回头等我烤好了面包,给隔壁送一些,正好把碗还了。”